“呵呵,好玩!”
云渊嘴里叼着英布掉落的虎符,踉跄着发出傻笑,径直朝北边去了。云中燕动弹不得,朝着他去了方向喊了几声——“四叔”,可云渊疯疯傻傻,已经没了常人的理智,混沌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药翀缓缓走向云中燕,递出金创药,道:“随他去吧,你四叔受了太大打击。已经神志不清,或许半痴不癫才是他最好的归属,至少不用每天被痛苦和悔恨缠绕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云中燕服下药丸,只顾哭泣,没有片言只语。
药翀又移步南天竹的身边:“南姑娘,以后这狂儿就交给你了。”
南天竹惊望药翀:“药前辈这是要走?”
药翀叹息:“哪里来,回哪里去,老夫一生闲游,习惯了四海为家。告辞!”
“慢着,”弋念娇喝住了药翀,“药前辈,听说我儿弋笑天被衆辟老人带去了即墨仙山,请允我一同前往!”
药翀呵呵一笑,“如此甚好,此去路途遥远,也好有个照应!”二人辞别,令人依依不舍!
云中燕服了药翀的金创药后,身子利索了很多,各处的伤口已慢慢解缓了疼痛。她走道南天竹身边:“南姑娘美若天仙,又与穿封哥哥情投意合,日后穿封哥哥就交由你了。”她眼若含珠,透着一些水亮。
南天竹面若寒霜,“云姐姐,平日里穿封哥哥嘴里念叨的都是你,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还是等他清醒后再说吧,无论他偏向哪边,我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云中燕双颊微红:“这……!”她也不知该怎么说,静坐一边,和南天竹一起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
这几日她俩也没闲着,随时给穿封狂擦背洗脸,经常坐在穿封狂的旁边跟他说话,纵然他听不到,但她们仍有数不尽的衷肠。
云中燕时常会去废墟里找找易笑邪的下落,自从驿站变成了废墟,他便一直生死难料,下落不明!
这是第九日,穿封狂醒了。朦胧中。阳光正穿透雾霭,照在南天竹和云中燕的脸上。废墟场的软榻边,她们一个低头整理药篓,一个踢着脚边的碎石。
他突然笑了,风里有桂花香飘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酒坛的甜,混着江湖的风——原来这世间最浓的情,从来不是困在一个人的屋檐下,而是各自活成自己的光。
他望着前方的青山绿水,眼里却模糊看见宁弋在里外骑着红马慢慢向自己走来。他踏上龙驹,把缰绳在指间绕了两圈。从此,朝有清粥,暮有星光,江湖路远,自有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