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开始了。?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白晨紧张兮兮地说。
简单的练习过后,他们当中适应最好的居然是化身为百宝的阿那。这小子平时胆小怕事,摆起架势走套路时却是一套一套的,很有章法。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让阿那先行入席,他们紧随其后。
所谓入席,简单地说在餐桌前坐下,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坐到宫殿中央的那张长桌前。
不过直接走过去是不行的,按照贪欲君主留下的礼仪,他们需要走着固定的步伐,端端正正地从长桌的右方步行踏入,待来到座边时,挥手招来侍女,后者会侍奉他们落座。
听起来简单又不简单,关键在于侍女这一环。眼下四周杂乱无章,各处残破不堪,真的会存在突然出现的“侍女”么?若要真的出现了,不会是更加可怕的情形?
他们练习时走的是无实物表演,这番真要上场来,除了英铁,大家都没有底气。
在阿那的带头下,他们踏着固定的步伐走近石座。阿那说,这叫“食客步”,贪欲君主当年喜欢通过步伐看一个人的底气,还说这是她从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
在练习时,她基本就这样一边练习一边讲解,很多时候,白晨真的把她看成了百宝。
此刻,阿那首先伸出左手,悬停在身侧,脸上一片冷漠。
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色魂灵托住了她的手,脚边石座挪开半步,为她容下了落座的空间。其他几人纷纷如是。
这一幕足够令人心惊,没想到还真有侍女前来。
白晨余光瞟觑身边侍女,只见其全身沐浴在一片白光之中,连模样都模糊了,唯有发髻上插着的银尺格外触目。
银尺?莫名地感到有些熟悉。
他们坐下后,侍女们纷纷退后,与此同时,一束光从从穹顶打下,正好照在长桌上,把餐桌与他们的样子都打上了光。
“接下来,等。”阿那低声提醒道。
白晨强忍着躁动,迫使自己继续保持端坐的姿势。旁边的伏唯更不必说,在所有人当中,若要评价姿势标准,他必是当仁不让。相比之下,眠心则要自然得多。
为了应付场合,她没有带上骸影。作为一名真墟后裔,召唤骸影本来就是她的一种手段,令骸影暂时消失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只是如此一来,她似乎又变回了白晨记忆中那个被哀河欺骗的女孩,失去了骸影带来的恐怖,而开始显得木讷了。
至于有过经验的英铁,此刻就更不用说了。
接下来按照步骤,该是等待主人发话的时候。而坐在他们正对面的主人家,正是白晨先前见到的那个身着官服的矮胖子石像。
矮胖子石像的眼睛忽然动了动。
白晨的心也跟着一跳,连呼吸都不经意屏息起来。′如/文¢王¢ /蕪^错¢内¢容\
石像的眼瞳逐渐变红,脸部的肌肉也开始夸张地出现动作,导致脸上的石屑不断抖落。很快,它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更多的石屑开始掉落。
“呀,终于等到你们啦!”
胖子的表情很夸张,像是在用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展示自己的兴奋,石化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也不停波动,也超出了常人对于石头的认知。
“我是什么人呢?”胖子眼珠转了转,作出思考的样子。“想起来了,我是这场宴席的主人,你们是客人!”
说罢,他兴奋地把自己的舌头拉出半寸,然后松开,让它如蜥蜴一样卷回口中,却因其震动而发出“啰啰”的颤音。
白晨想吐槽很久了,自来到魔域之后,魔族彼此之间也是使用「人」的他称,按照人类的思维,他本以为魔族会这么说:“他是什么魔?”
其实百宝有对他做过解释:「人」这个称呼并不是从人类开始的,相反,人类这个名称却是因「人」而产生。无论是魔族还是神族,都喜欢把拥有灵智的生灵称呼为「人」,所以在他们看来,即便对方是一只有灵智的猴子,称呼为「人」也是正常的。人类作为一种被创造的生灵,代表着拥有灵智生灵的下限,即先天无法掌控灵气,遂被泛称为人类。
如果白晨细究就会发现,即便是人类内部,种族之间也都不是一样的,比如长尾族之类的,但都统称为人。
但惯性思维之下,白晨始终是觉得别扭。
“既然人已到齐,那就上酒吧。”胖子拍了拍手。
那些方才退下的侍女再度飘了出来,各自捧着一只白玉酒壶,飘然来到各人身边。此刻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不觉多出了一只瓷杯,承接着侍女倒下的烈酒。
白晨仔细观察杯上的酒水,这些青绿色的液体全然不像他见过的任何酒,甚至可能和酒都不相关,可当酒水从杯子里将要溢出时,那股浓烈的酒香瞬间侵入鼻尖。
“来,诸位!”胖子一把抓起面前酒杯,手腕一侧,杯口微微向外倾斜。
接着,他一口干了……
白晨吞了口唾液。按照练习的流程,宴席首先就是上酒,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面前的酒水喝下去。为了避免中毒之类,除了眠心外,英铁特意在他们体内施了隔物咒,可以将吞下的东西转移到其他空间。但真的要喝时,这种生理上的不适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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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喝么?”胖子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不,当然,宴主盛请,我等求之不得。”英铁抢先一步先抓起面前酒水,喝了下去。
事已至此,其他几人只能跟着把酒喝下去。
不过还好这酒水不算难喝,只是也尝不出酒味,跟喝一杯有点臭的水差不多。~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白晨想起以前百宝喝酒时就说过,魔族其实喝不出酒的好坏的,就只是单纯地尝个味道。
可他没想到,这连味道都没有。
这时,原本笼罩在餐桌周围的那条白骨巨龙逐渐浮起来,当全部的骨架都悬浮在空中时,仿佛有一股光打在他们所有人身上,令人感觉整个大殿都亮了起来。
随着骨架的往上漂浮,数个身材婀娜的美女从穹顶降落,如同飞天的舞女挥舞着裙摆,轻盈曼妙。她们纤细的足踝上缠绕着银铃,随着舞姿发出清越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出诡异的韵律。
和白晨在魔域常见的奇形怪状不同,这几个舞女却是生得标致——杏眼含春,朱唇点绛,雪白的肌肤在粉光映照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们穿着半透明的纱衣,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曼妙曲线,不像是来自魔域,倒像是人间烟花之地的头牌。
每个舞女都保持着完全相同的弧度,连嘴角扬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仿佛被某种力量精心雕琢过。当她们旋转时,长发如瀑散开,露出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
众舞女飘落时,那伴随打下的光慢慢地变成了粉色,伴随着她们的动作,更添几分魅惑。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像是熟透的果实混合着某种药材的味道。
他们仰起头来,一时间看得都有些迷糊了。
这是他们练习的礼仪中没有预见的场景。
舞女们最后降落至长桌上大约半寸的高度悬空,随后踮着脚尖开始起舞。看着动人的舞姿,白晨感觉自己回到了放天城醉生梦,上面的舞女也变成了烟雨姬的模样,气氛逐渐变得怪异。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嘴角不自觉地跟着舞女们一起扬起相同的诡异微笑。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此刻均沉醉于这场舞蹈之中,似乎方才喝的确实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