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演唱会顺利开始。
我抱了一大箱等会儿结束时要燃放的烟花爆竹出来,看见爱尔兰坐在一个灯光箱子上,正低着头,出神的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银面具。
我当时突然非常想过去问问他:你现在想什么哪?
以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冲动,爱尔兰对我来说,就像一杯透明的水,不许了解,已经很明白。
但现在却不行了,仿佛得了近视眼。
正站在那里踌躇不前,瘦瘦经纪人上前找爱尔兰,我听见他说等一下会有幸运女歌迷上台合唱,让爱尔兰记得和歌迷靠近点儿,最好能握着她的手,爱尔兰挺听话的点了点头。
死家伙,怎么就变得这么合作了呢!?那不是诚心找事么?我气哼哼的想。
“快快快!该你准备上台了。”一个工作人员冲过来叫嚷,爱尔兰站起来,一转身,正好看见我傻站在那儿,我竟有些尴尬,临时都挤不出一个随意的笑容来。
但他的目光只是匆匆掠过我的脸,然后就低头戴上银色面具,从容的和我擦肩而过,登上舞台。
同时,整个现场回响起热烈的尖叫。
待稍微安静后,爱尔兰的歌声轻柔的响起,直触心底,我呆呆的听出了神。
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我没有好好的静下心来凝听他的声音了?这种久违的感动竟然有一些陌生。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对我招呼道,“华诗,南山叫你过去,他问他的大十字项链在哪?”
我答道:“麻烦你告诉他,就在化妆室的台子上搁着呢。”
然后,我没再做理会,轻轻走到后台至舞台的通道口上,在这个舞台无人关注的角落看着爱尔兰。
他的侧影在强烈的聚光灯下反射着脆弱的白光,看起来很不真实,仿佛随时要消失一般。
突然之间,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摩卡,感谢他能在近旁陪伴着爱尔兰,使他不至于在这空旷的舞台上显得太过孤单落寞。
一曲结束,司仪将那个幸运的女孩子召唤上台,她幼小又单纯,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爱意,看爱尔兰的表情就仿佛看神,渴望却又不敢接近,显得那么可怜可爱。
爱尔兰显得很从容,他一边唱着歌,一边走过去牵住了那不敢靠近他的女孩子的手。
女孩子几乎要哭了,紧紧的握住心爱的偶像的手,磕磕碰碰的跟着唱。
别碰他……!
我听见自己的心短促的叫了一声。
爱尔兰终于做了经纪人一直要求他做的事情,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却觉得心很痛,痛的好像被扎了一根针进去。
华诗!你到底怎么了!这只是一种礼仪,只是一种表演,他做的很好啊。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表演课上老师说的话:明星其实真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闪亮美丽,但它的光彩从来不会属于哪一个人。你可以喜欢它,梦想它,甚至向它许愿,但你无论多努力的伸出手,也不可能触碰到它。
不,爱尔兰曾经是属于我,他的左手曾经和我的右手绑在一起,哪怕周围充满异样的眼光,他也会勇敢的和我牵着手。
我突然感到,交换经纪人真的是件蠢事儿。
“华诗,你在这干什么?你不知道南山在找你吗?”浓缩责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连忙擦了擦眼睛,一边答应着马上就去,便低着头就想赶快溜走。
但他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丫比我矮,再怎么低头掩饰,他也能看出我脸上的变化来,真讨厌!)
结果他就跟在我后面,阴魂不散的问:“嗨!我没看错吧?你在哭!?”
我不理他,埋头往前冲,却一头撞在了南山的身上,南山掰着我的肩膀,偏着脑袋盯着我看,问:“华诗,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急了,挣扎着要逃走,浓缩高声道:“爱尔兰的现场感很不错,刚刚唱的实在太煽情了,把我们的小宣传都感动的流泪了,南山你可不能输。”
南山还不放心的问我:“真的吗?华诗?”
我连连点头。
也行,随便你怎么说吧!只要你丫舒服,放过我吧。
演出顺利的结束了,我庆幸不用再继续交换了,恨不得就马上去归位。
见我跟要闯关东一样的胡乱收拾东西,南山带着调侃的笑意说:“你急什么,今晚上还有一个庆功宴,在这个活动结束之前,你都还是我的宣传人员。”
我就急了,我说庆功宴不就是吃吃饭,这还要我跟着你?难道你吃虾我还要给你剥壳子啊?
南山笑道剥壳子倒不用你,只是我送了你一件礼物,你得赏脸。
我摊开手,说你倒是拿来啊。
他很神秘的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我承认。
我当时在心里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