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伽山丘顶部,四十四根石化的肋骨如忠诚的侍卫分列两侧。.d~1\k!a*n¨s-h-u¢.¨c′o?m/
惨白的肋骨粗如桅杆,高如廊柱,好似残破的宫殿。在铁群岛传说中,英雄纪元时代有位灰海王,他就在老威克岛的海岸上杀死了一头巨型海怪娜伽,“海石之位”那块巨石也出现在海滩上。淹神将娜伽的骨头变成化石,胸骨成为宫殿的房梁和柱子,挂满了银色海草编织的织锦,嘴巴则被镶满珍珠制成王座。当灰海王死后,五十多个儿子自相残杀至十六个,座椅和织锦被偷走织锦逐渐腐朽。只剩下这四十四根肋骨证明着先辈曾经的荣耀,那块被称为海石之位的巨石也被后人视为铁群岛王座,每一次选王也选在此地召开。雷加大大咧咧坐在海石之位上面,铁群岛领主葛恩·葛雷乔伊坐在右侧,雷妮丝和韦赛里斯坐在左侧,这块烂黑色石头很大,余下的位置还能坐上几个。领主带着儿子们以家族分开坐在肋骨之下,他们收起腰间锋利的斧头和长剑,不敢去触碰分毫,而雷加却不屑一顾。屁股底下这块黝黑油亮的巨石,铁群岛没有,但龙石岛上遍地都是。这些高耸的肋骨化石,铁民认为来自娜迦海怪,雷加几乎天天在摸这东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礁石上看海的特赛里恩,它再长个几十年也会有这么粗大的肋骨。这个铁民心中最为神圣的地方,就是古瓦雷利亚帝国哪个倒霉蛋的龙死后留下的遗骨,什么杀死娜迦,不过是后人往祖先头上添加的美化光环罢了。“雷加爵士,人到齐了。~o÷完?/本e神Dt?站|μ? ÷}更~§?新,|!最??_全ˉ÷”葛恩·葛雷乔伊见人都穿着白铁盔甲戴着牛角盔,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老迈的面容。“嗯。”雷加侧身朝他低语:“你还是不同意铁群岛出征吗?”“铁群岛土地贫瘠,只要我们努力耕种,生活不成问题。”葛恩笑着回答。出征?铁群岛可不是石阶列岛,被巨龙烧了只能逃去维斯特洛,依然还是死。雷加瞟了一眼众人:“你的家人正跃跃欲试,铁群岛其他人也不该继续被贫穷折磨。”“我们的船承受不住风浪,无法远航至石阶列岛。”葛恩指着挤在海岸边的破船,依旧不同意。给你机会你接不住啊,雷加不再理他,站起身朝众人大喝:“各位铁群岛的,岛民们。”一代怂二代孬,三代就能成废物!眼前这帮人要不是腰挂武器,精气神连君临的乞丐都不如。“英雄纪元的灰海王是多么伟大的人物,他十六个儿子在铁群岛繁衍生息,你们每一位身体里都流着他的英雄之血。”台下无动于衷。“卓鼓!葛雷乔伊!哈尔洛!布莱克泰斯!古柏勒!”雷加提高音量,依次指向口中对应的家族:“还有绝嗣的葛雷艾恩,你们都每个家族的祖先都当过铁群岛之王。”说到光荣的事他们就不困了,一个个挺起腰板。“但带领铁群岛数次走向辉煌的并不是你们!科瑞·霍尔一世称霸整个维斯特洛西海岸,北至熊岛南至青亭岛,无数贵族成为他的手下败将,甚至灭掉了河流王贾斯曼家族!”雷加再次提高音量手指扫过众人:“你们的祖先在当他的跟屁虫!”“雷加!”“混蛋!”台下咒骂声响起,终于有点血性了。/l!u~o-l¢a+x!s_..c¨o^m/雷加继续高喝:“安达尔人入侵时期,又是霍尔家族站了出来,瘸手赫拉斯为你们带来和平,当上了铁群岛之王的时候,你们的祖先又做了他的跟屁虫!”“尿水泡的!”“我们的祖先也上过战场!”台下换着花样地骂,就是没人敢冲过来。“持续千年的霍尔王朝从他开始!两百年前,哈尔文·霍尔打败风暴王亚列克·杜兰登入主河间地,坐上铁岛与河流王国的宝座,你们的祖先又做了他的跟屁虫!他的孙子竭尽河间全境和铁群岛一切资源修建了赫伦堡,甚至敢于同征服者伊耿对抗!”高喝之后,雷加变为怒容:“赫伦堡被黑死神融化时,你们的祖先终于没再当跟屁虫,而是吓破了胆!他们夹着尾巴逃回铁群岛躲了八十年!还他妈生出了你们这群他妈的孬种!” “雷加,我要杀了你!”希尔玛·卓鼓举着斧头冲了过来。“来啊!”雷加怒吼,长袍一扔,光着膀子抡起拳头冲了过去。“死吧!”“杀了雷加!”有人带头,一帮年轻人终于举起武器冲向雷加。雷妮丝拉着韦赛里斯赶紧躲到巨石后方,露出两个脑袋观察动静,一帮年老的领主赶紧护在两人身边,还不时看向海边的特塞里恩,这一切都没逃过雷加的眼睛。侧身躲过劈来的斧头,拳头落在年轻人腹部,他倒在地上黄水吐了吐绿水,像是要把一辈子吃的东西吐个干净。扔来的战斧被雷加一左一右直接用手掌接住,轻转半圈握住斧柄,嗡!嗡!两把斧头带着凄厉风声钉在了骨柱上。握住刺来的铁剑掰到一边,一拳轰在剑身正中,折成v字的铁剑砸在年轻人胸口,还没来得及喊痛,他又被一脚踢飞。“小崽子!”雷加开始反击,如同巨兽冲向一群孩童。一拳、两拳、三四拳,每次出拳都精准地落到脸上,鼻血喷出、脸颊青肿,眼冒金星。左闪、右闪、前后闪,长剑战斧每次都与雷加的身体差之毫厘。一脚、两脚、三四脚,每次踢击正中腿根,剧烈疼痛、肢体酸麻,倒地不起。要是不小心被雷加的大手逮到,抓住手的被当盾牌后扔出去,抓住脚的被抡起来砸人。没过多久,娜伽山丘顶上便躺满了人,他们在痛哭,在嚎叫,却没一个重伤或死亡。还有一个,雷加走到他身边,抓起衣领单手提到眼前:“你是第一个冲过来的,到最后只有你还站着!”希尔玛·卓鼓感觉自己变高了,能俯视雷加胸口那个狰狞烙印。当啷,希尔玛丢下手中的斧头,摆出一脸哭丧相:“雷加!爵士!大君!是人太多我挤不进去啊!”“两次绕到我身后,一次在我左侧,如果在战场上还能保持这么机智你会活得很久。”雷加松开手把他扔到了地上。希尔玛·卓鼓起身看了看周围:“雷加,你不用故意用言语激怒我们,想打一顿就早点说啊,我们排着队让你打。”拿起衣物擦拭身上的鲜血,雷加没有回头。让兄弟去送死自己躲在后边,只适用于指挥大规模战争的维斯特洛高级贵族,绝不适用于铁群岛。激起血性再打上一架,铁群岛人现在好说话了。雷加扫过一双双眼睛:“你们不是只会窝里横的废物,不是躲在强人身后的跟屁虫,你们是勇敢无畏的铁种!是征服大海的先锋!”“你想让我们做什么?”长辈们看向雷加,年轻人歪在地上也看向雷加。雷妮丝从小皮包里取出一大叠羊皮纸,雷加抽出最大的一张高高举起:“这是杰赫里斯国王签发的王令,铁群岛人今后可以在维斯特洛全境接取护航任务!”金灿灿的羊皮纸上,秀丽的文字内容和雷加描述的一模一样,下方还盖有手持黑火剑、背靠七芒星的杰赫里斯简笔画王印。“是真的!”葛恩·葛雷乔伊曾在上任国王伊尼斯手里拿过相似的王令,仅底下的王印有所不同。“你们或许听过我是泰洛西大君,或许没听过。”雷加靠在海石之位上:“现在有海盗趁我不在时闯进了我的城市,他们偷走了我的金币,偷走了我的家具,还偷走了我的领民,我要夺回属于我的财产!”听到这葛恩这时候有点后悔了,要是早点答应,带领铁民重新奔向大海的就该是自己,是葛雷乔伊家族。“我以泰洛西大君的名义,雇佣你们为我去石阶列岛征讨海盗!”雷加挥动着厚厚一沓羊皮纸:“哪个家族要去就报上名号,我马上颁发泰洛西大君的征讨令,缴获的战利品我可以分给你们四成!杀死有名的海盗头目另有奖赏!”雷妮丝很配合地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高高举在手中。铁群岛人定睛一看,那是一颗用老菜梆子雕刻的泰洛西大君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