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书中的所有剧情线,江烛南的生命方可终止。」
少女嗤之以鼻。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又是一排字浮现。「若是不信,只管来试。」
“……”江烛南愣了愣,这书不会是有读心术吧?
活也活不下去,想死也死不成,这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天理。」
“……”江烛南猛地关上书,试图将最后一丝白泽捂住,连滚带爬地后退好几步。
“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只见那本泛黄的书籍“哗哗”几声翻开,书页又停留在了她看完的那页。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江烛南又想起方才那些令人惊悚的画面,怒不可遏:“谁让你救了!”
「是你让我救你的。」
“胡说八道!”
「既己入戏,相逢即是缘。」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快让我回去!”
「且看戏中人。」
明明离这本书躲的远远的,但心中像是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江烛南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在内心与精神的双重抗拒下,她终是被迫翻开了书,继续往下看。
一页又一页的故事映入眼帘,首到再也翻不动书页。
“这些都是什么鬼!”江烛南终于能控制自己,反手就把书给甩上了。
「完成方才的书中剧情,下一个故事便会开启。」
又是一段字悬浮在书籍上方。
江烛南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心中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惧在蔓延。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
实在不行再找个机会自杀好了。
「你死不了。」
这西个字静静地浮在空气,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情,可就让人无端地感受到讥讽。
“南儿,南儿。”
谁在说话?江烛南扶住额头,突然觉得脑袋又开始一阵眩晕。
“林少侠,我们家南儿这是做噩梦了吗?”
“……江姑娘估计是得了梦魇。”
“这可该如何是好!”
安静了一会,就在江烛南松了一口气之时,呼喊声又响了起来。
“南儿,我的南儿,快醒醒。”
江烛南只觉得自己头晕欲吐。别喊了别喊了,马上醒。
“唉!醒了!”一位老伯的声音陡然喜道。
接着,一道老妇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南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草药清香,还缠绻着丝丝缕缕的梨花香和清甜的粥香。窗外的光透过窗柩落在身上,梨花光影斑驳摇晃,初春里的阳光晒的人身子酥软。
江烛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许久没晒过这么好的阳光了,上一次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在外婆家的院子里,好像也有这般漂亮的梨花光影。
老妇人拍了拍江烛南的脸:“我的南儿,怎的不说话?莫不是,魂吓得落山上了?”
江烛南眨了眨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书中的剧情,她看向眼前人。
老妇人身着粗布衣衫,花白的头发只用一片深蓝色的花布包着,满脸皱纹,一双眼睛却含满了温情,手上尽是老茧和多年劳作留下的伤痕。
面前这个看着年岁可以当奶奶的老妇人,是书中江烛南的养母,村子里的众人都喊她杨婆子。
江烛南想到了己经很多年未曾再见过的外婆。
而站在她旁边,一脸殷切担忧地望过来的老伯,是江烛南的养父,江屠夫。因他十几年前与杨婆子来到村子落户后,做的就是屠户生意,算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杀猪屠夫,因此而得名。
“我没事。”江烛南扯了扯嘴角,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缓一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保佑!”杨婆子连忙双手合着拜了拜天,“你失踪的这两天,我和你爹……我们都快吓死了……”说着,似想起了什么,仍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江屠夫端起木桌上的碗便凑了过来:“南儿,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还是热的,你最爱的梨花粥。”
江烛南看了他一眼,岁月己经将这位老伯的腰压的微微佝偻,他身上的粗布添了不少布丁,缝缝补补,五颜六色。
江烛南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鹅黄色的纱裙,层层叠叠,像一层烟云薄雾。胸口的血迹己经被处理干净,只是裙角有几处划破的地方,但因纱裙缥缈轻逸,也不显得突兀。
这一身衣裙,将少女衬得如花间最明媚的精灵,定然价格不菲。
虽是养女,却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爱给她,与亲女无异。
杨婆子见她盯着自己的衣裙出神,以为是裙子破了不开心,伸手抚上少女的脑袋,安慰道:“南儿的裙子破了,等改日爹娘带你去镇子上买更好看的。”
江烛南从来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摇了摇头,她伸手接过江屠夫的粥,下意识道:“谢谢。”
江屠夫和杨婆子闻言皆是一愣。
“江姑娘醒了呀。”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方才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方便进来吗?”
江屠夫赶紧道:“是林少侠,快进来吧!”
江烛南记得这个声音,在她昏迷之前听到的两个字,就是这个声音。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跨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