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回应自己,林松榆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正要睁开眼,忽然被一双手轻轻捂住。?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白桑温柔的嗓音落在他耳边,带着笑意:“阿榆,你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说。”
“白桑,我……”林松榆还要说什么,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睛越来越沉,好在眼皮处的温热还在,他便放心地睡了过去。
“不要!”
突然一道悲痛的嘶吼声将江烛南的思绪拉了出来。
江烛南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绿裙少女竟悄悄亲手将妖丹捏成了粉碎,身形己经开始在男子怀中消散。
“白桑……白桑!”林松榆目眦欲裂,慌乱地将她越抱越紧,想拼命将她挽留下来。
白桑任由他抱着,苦笑道:“阿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几个月以来,日日吸食活人精魄与血液,这副妖不像妖,人不像人的模样,她早就己经要受够了。若是这样,他们二人仍是没有好下场,如此这番又是何苦。
林松榆闻言愣了愣,喃喃开口:“让我放过自己……可是,当初他们又何尝放过我!”
“他们欠你的,早就还你了。”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烛南回头看去,她第一次看到紫芙公主这样冷漠的神情。′x-i\n_t/i·a!n~x`i?x_s-..c_o!m?
紫芙公主手搭着身旁婢女缓缓走来,垂眸看他:“你以为当初本宫真不知道你背的那把琴,是一只木妖吗?”
江烛南看向不远处的一人一妖。
他们可能都忘了,当年紫芙公主可是亲自去扶摇宗修炼过几个月。
“你为了一只妖,拒绝本宫。在这只妖死后,又来求着本宫做面首,一个替身而己,本宫对敢拒绝驸马之位的男人不感兴趣。可你又分文不要,只求留在府内做一个琴师。”紫芙公主说着轻嗤一声:“你留下来,不就是想报仇吗?”
林松榆只紧紧抱着怀中快要消散的一抹绿,紧绷着唇线不语。
“曾经府中欺负过你的,背地里嘲讽过你的,全都死在了你的手上。这府中没有人欠你的了,你的脸也并不是免死金牌。”紫芙公主说完,目光讥诮地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怀中少女身上,嘲讽开口:“小妖,你自己好好想想,他若当真爱你,怎会忍心将你拉下这万劫不复的地狱?”
晚风拂过,明明是燥热的,却仿佛是腊月吹来的风雪,将林松榆冻得打了个寒颤:“我……我只是想救她……白桑,我不能没有你……”
江烛南作为唯一一个俯瞰整个剧情的人,都忍不住为紫芙公主的话拍手叫好,缓缓开口:“林松榆,那你的爱也太可怕了。+h_t·x?s`w_.*n′e′t~将一只飞鸟永远困在你觉得漂亮幸福的金丝笼里,时间久了,你觉得它会是开心的吗?”
空气凝滞半晌,只有虫鸣不绝于耳。
绿裙少女突然轻笑一声,她的身体己经要几近透明,抬头看着面前男子,目光落在他发间的红豆簪上,脑中回想起曾看过的那句诗。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这才是当时那个雪夜下,她真正想说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一首都清楚。”白桑无奈笑道。
从一开始,在深秋的暖阳下,深林里笼罩着金色的光,她看到树爷爷们打算和以往一样戏弄进来伐树的人,而她却出来为他带路时,那时便己经无路可退了。
“阿榆,我无愧于心,无愧于你,只是……”再也见不到森林里的大家了。
一声喟叹,随着一抹绿意,在这沉沉夜色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