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被压住了。

连金镜兽都被困在这阵法中动弹不得，更莫说她了。

满地的红叶，被这强大的阵法震得漫天飞舞，如火，如霞，交织着流光，绚烂热烈。

透着这明艳的红，露出阵中少女格外冷静的神色。

淮阳微微一笑：“烛南，多谢你了。”

江烛南回过头，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你是那个黑衣人。”

淮阳颇为得意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长舒一口气，“没错，是我。”

江烛南忽然觉得面前的人陌生人仿佛从未见过。

既不像她窥见他们曾经记忆时见过的那个少年，也不像她在扶摇宗日日相处的那位稳重师长。

“你，方才是故意支走顾羡青他们的？”

淮阳双手摊开，坦然承认：“鬼族大军确实正在靠近，不过，都是我引来的。毕竟羡青他们若在，只会妨碍到我。”

江烛南紧了紧手中的幽澜轮回盘，死死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淮阳闻言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沉默须臾，看向她轻声道。

“这世上多少人都在寻找复活之法啊，烛南，你们这一路，应该也遇到了不少吧。”

江烛南心口一紧，唇线绷紧：“你想复活谁？”

淮阳扬了扬唇，好似己经快看到自己多年的梦终于快要实现了。

“你觉得呢？”

江烛南指节微微蜷起。

淮阳没听到对方的回应，神情开始有了些虚焦，声音渐渐缥缈，他继续道。

“烛南，当年若不是在此地发生的那个意外……你说，我们几人何至于此，是如今这个结果。”

江烛南冷眼盯着他：“这不是意外，这是必然的结果。”

“必然的结果？”

淮阳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烛南，你告诉我，什么是必然的结果？”

“你和尘慕一样，你这是逆天而行。”

“尘慕？”

淮阳忽然仰天笑了一声，伸手捻了一片红叶，手心细细把玩，随后灵力一震，碎成齑粉散在空中。

“是啊，尘慕……仙人又如何？皇室又何如？上古妖兽又如何？在我的计划里，还不是得乖乖为我所用！”

……

江烛南愣怔在原地，似乎有无数的画面忽然在眼前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面前人身上。

她稳了稳心神，看向自己手中的幽澜轮回盘，“从嘉荣县起，这些都是你的计划？”

“不。”

淮阳摇了摇头，温柔望着面前的少女：“烛南，是从你出生起，知道你是天瑞女的那一刻，我的计划就有了雏形。”

“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十几年了，烛南。”

江烛南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十几年的计划？

可是这个计划，书中分明从来没有提及过。

难不成……这也是修补出来的剧情？

淮阳似乎很是满意她的反应，“烛南，我相信若是用你的命，换你父母归来，你一定也是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