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清淡的目光扫过去，“这十几年是为师的疏忽，竟让你走了这么多年的歪路。”

话落，江烛南都未曾看清，只觉得眨眼的功夫，清夜便瞬息移到淮阳身边。

他手指带着白泽往他眉心轻点，还未等他反抗，方才还神情激动的人立即晕了过去。

“……”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浮玉春树飘落的红叶扫过眉眼，待再看过去时，清夜己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江烛南眨了眨眼，和面前男子对视。

清夜的眸子呈浅褐色，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冷冷淡淡的，发如寒鸦肤如素雪，再衬着白袍，不由地想起大雪里被压枝的寒梅。

江烛南被盯得有些发虚，正想着要不要主动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却不想，对方竟先开了口。

“你是她的孩子。”

这句话是肯定的，没有丝毫疑虑。

江烛南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一时觉得更有些心虚了。

心爱女子和别人的孩子，这得怎么看怎么心梗吧。

清夜将她上下扫了一眼，又道：“你成了浮光的弟子。”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你身上有紫濯殿的味道。”

江烛南心中一愣，连忙道：“师父她并不知我是鬼族人！”

清夜微微颔首：“我知道，她给你下了封印，当年我寻到月香山时，看到了封印痕迹。”

江烛南望着他斟酌开口：“那个……清夜掌门，您不是在闭关吗？”

清夜：“我感受到回生阵的波动，所以赶了过来。”

江烛南：“……”

扶摇宗至月香山，他们几人当时走了也有将近一月，得是多强大高深的修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千里迢迢赶到了这鬼域中的仙山福祉。

“对了！”江烛南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忙道：“清夜掌门，顾羡青和云月疏他们目前还在单枪匹马对阵鬼族军，我们要不要去……”

“不用。”

清夜打断她的话，抬头望了一眼上方仿若霞披漫天的浮玉春树。

“以他们的修为，若是没有意外，可以全身而退。”

江烛南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然想到，当年江鞠衣他们也是这样望着这棵树的。

只是那日下了很大的雪，连这般绚烂的红叶，都被厚雪覆盖，未露出一点痕迹。

他不自觉地开口，神色有些怔忪：“若是当年……”

若是当年自己与他们一起来这仙山福祉，是不是便不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走吧。”

男子长袖轻挥，江烛南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昏了过去。

硕大的谷底，再次空荡了起来，偶有长鹰嘶鸣着飞过，回音荡在这无垠广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