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应当是被下了蛊。

川穹站在九尾白狐的腰背上，张开双臂，语气轻柔。

“我的小王女，怎么？不认得舅舅了吗？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了吧？”

江烛南冷冷看着他，目光微微侧移，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女子。

那张脸她很熟悉，是准娘。

果然是她，只怕无论是他们在月香山中，还是天瑞城中，碰到的都是她。

但不知为何，准娘望向她这处时，神色却是突然微微一变，一时有些闪躲。

“……”江烛南忽然想起什么，朝身旁少年低声道：“付梨雪，你看看川穹旁边那女子，你可认识她？”

若是准娘当真是京城贵女，付梨雪自小在京中长大，虽然脸遮住了，但说不定他也能隐隐看出一些。

“不认识。”

付梨雪摇了摇头，语气却是疑惑：“但是，这女子的身形气质……奇怪……”

“怎么了？”

“倒是和我母亲还挺相像的。”

？！！

江烛南突然被他的话点醒，心中震惊，远远地和那女子的目光对视。

先前一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何总觉得准娘似曾相识了，她竟就是秦夫人……秦准？！

脑海中一时浮现出相府中曾见过的那个妇人，雍容矜贵，气质优雅，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官家小姐。

准娘……她当初回京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又会嫁于付相国？

若准娘是秦夫人……那位藏在暗处害死顾温扶的人，竟是付梨雪的母亲。

一阵香风从身后扑来，江烛南目光朝后轻轻一瞥，便被来人抓住胳膊，持剑抵喉。

玄瑛长老的声音在头顶冷冷响起：“川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闯扶摇宗？”

林子休：“玄瑛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付梨雪立即挥剑袭来：“你个老女人！竟还搞偷袭！”

玄瑛长老忍住怒意，抬起一掌对着他的胸口拍去，“就算是相府的小少爷，也妄想一而再再而三在我们宗门修仙之地撒野？”

准娘见状神情微微一动。

川穹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付梨雪狠狠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好在玄瑛顾及他的身份，也并未下死手。

“川穹！若不想你们王女血溅当场，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川穹微微挑眉，俯瞰着下方的情景。

“正好，你若杀了我的小侄女，我就把在场之人通通杀光。”

“……”

江烛南静静望着他。

即使是如今有了天瑞女的力量，她竟然也看不出川穹的修为到底有多深。

但是他眼底翻涌的浊气和偏执，以及周身飘浮的紫雾也显得有些乌黑，定也是个不修正常路的人。

竹锋长老冷笑一声，轻蔑道：“川穹！你以为你们几人，能抵得过我西大宗门的精英弟子不成？！”

川穹眯了眯眼，伸手轻轻抚过身下柔顺的白色狐毛，歪头邪笑：“能不能，试过不就知道了？”

“……”玄瑛长老握着的剑朝里又近了几分，堪堪擦过少女白皙的脖颈。

付梨雪神色一紧：“江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