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川穹。

“江烛南，你若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得为我陪葬！”

男子身影忽然如鬼魅般往左侧轻纵，抬起爪子生生挡住幽澜轮回盘和岁归的攻势，吃力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悠悠。

“天瑞女又如何？以整个天瑞城为中心，这十几年来，我早己设下生死阵，一旦作为阵眼的我死了，这整座天瑞城，方圆千里的人，都得为我陪葬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我送给你们所有人的第二个礼物，满意吗哈哈哈哈哈！”

江烛南面色一僵，心中咯噔一声。

“殿下！”

城墙下突然有士兵跑进来，“人族的军队和西大宗门的弟子己经在边境处安营扎寨了！他们正在大肆抓捕城外的鬼族人，己经有不少人正在往天瑞城这边过来了！”

江烛南只觉得心口腾升起一股怒火，当胸一脚将他踹飞，又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你不想活了，你想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

川穹轻轻挑眉，语气无奈：“小侄女，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若是我，你也会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活着还不如死了。

江烛南微微晃神。

很久很久之前，她不也是这么想的。

下方男子的笑声越发恣意癫狂，他猛地抬起爪子，朝少女抓去。

江烛南立即松开他，单手撑地翻身避开。

川穹冷笑一声，手掌一挥，一道紫色的旋风凭空朝她而来。

“江烛南，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们所有人一起死！”

“不过，若是看到你死了，我心情好，说不定就不想死了，那么其他人……哈哈哈哈哈，说不定都可以活下来了！”

江烛南瞬时如坠冰窟，手脚冰凉，脑子仿佛被一团麻绳缠绕，让这局势越来越乱。

她该怎么做？……她还能怎么做？

突然，她只觉得旋风后的那张脸越来越狰狞可怖，让她恨不得将那张脸狠狠撕碎，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大卸八块！

“哧”的一声，肉被利剑穿透的声音。

“又是你？”川穹的声音冷了几分。

接着，少女的声音如这刀剑般冰寒，“我要让你也尝尝穿心之痛。”

江烛南听到声音，犹如被骤然一记重击，急忙抬手，将面前扑来的旋风冲散。

只见不远处的紫衣女子手中软剑从川穹的后背整个穿透，面容冷厉，衣摆猎猎作响。

而川穹的爪子也朝后将她的腹部插了进去。

甚至隐隐都能看到泛着光泽的内丹。

“不要！”

顾羡青正躲过九尾白狐的一击，闻声立即回头。

江烛南瞪大眼睛，被这鲜血刺得有些发涩。

她瞬移过去，眸底厉色翻涌，死死掐住川穹的脖子，猛地凝力将他甩开。

“云姐姐！”

云月疏软软靠在她身上，扯了扯嘴角。

“烛南，刚刚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你了，快给我吓坏了……”

“不要……不要……不要……”

她慌乱抱住少女，去查看她腹部的伤口，手忙脚乱地去掏乾坤袋里的药丸药粉，可手却抖得连药都快拿不起来，抓一半掉一半的。

只觉得面前人的身影仿佛和那日的少年开始重叠，脑袋渐渐眩晕起来，喉咙紧疼得她都快说不出话来。

她呜咽一声：“还好……还好不是致命伤，云姐姐，你……你不要动……我帮你疗伤……我帮你疗伤……你会好的，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