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个废物。”

江烛南：“……”

泽欽扫向面前的男子，漠声开口：“这阵法明明有破解之法，清夜，你为何不说？”

清夜面色一沉，垂在侧边的手下意识攥紧。

江烛南连忙道：“什么办法？”

泽欽朝背上瞟了一眼，“你是天瑞女，体内又有幽澜轮回盘，你若献祭，释放出的天瑞女之力有幽澜轮回盘加持，可以将你们鬼族阵法强行撕开摧毁，也能将那些掉落下去的人救回来。”

“当真？！”众人立即道。

“清夜！是真的吗？！”玄瑛惊喜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清夜抿唇不语。

“我不同意！”

青衣少年突然冷声开口，目光如冬日冰锥般扫过来。

有临仙门弟子怒道：“顾羡青！以大局为重！牺牲她一个江烛南，能救所有人的命，你凭什么不同意！”

“那你先去死。”

顾羡青眯了眯眼，突然凝起一道灵力击去，那弟子被击中后，惨叫一声，瞬时从剑上落了下去，被无尽深渊吞噬。

玄瑛怒极：“顾羡青！你好大的胆子！”

顾羡青环顾一圈西周，周身气息低沉：“谁敢再说，下一个就是谁。”

所有人都开始噤声不语。

但江烛南能感受到，他们虽然都没有说话，目光却都在望着自己。

一旁还在不断有人被巨手拉下去，西周静的可怕，静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早就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可舍一人救万民这种剧情，让她很不舒服。

她凭什么是为了救这些虚伪的人而死。

在知道她的身份时，他们对她喊打喊杀，唾弃辱骂，付梨雪的死，他们又何尝不是凶手之一。

她凭什么要救他们。

她恨不得……恨不得他们都掉下这深渊，这是他们活该，是他们死有余辜！

可是……

“我也不同意！”青山高声怒道，“他川穹做的错事，凭什么要我们小殿下承担！”

“我也不同意！凭什么牺牲小殿下！我们与小殿下同生共死！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也不同意！你们这些人族休想让小殿下舍命救你们！反正我们不怕死！”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江烛南看向远处那些说话的鬼族人，甚至有些只是被鬼族兵一起救上来的普通百姓，他们都在叫喊着，要与她一起同生共死。

他们曾经期盼着她回来拯救他们，可如今，她明明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帮到他们，可这些人……依旧无条件支持她，信任她。

她只怕，是鬼族史上最失败的天瑞女，最不称职的王女了吧。

是她辜负了他们。

“你当真要献祭？”

一道女童声音突然在耳边平静响起，“你见过池鱼献祭，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唯有一死。”

江烛南眸光垂落下来，望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