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荠荷抬眼看去,只见湖蓝色的身影走了过来。¢1¢5!8?t+x`t*.-c?o¢m¨
少年抬手打着哈欠,走的懒散,笑的也懒散,“怕白姑娘等太久,特意来告知一声,公主此时还未睡醒。”
白荠荷神色未动,垂眸淡声道:“多谢。”
顾温扶眸子微挑:“白姑娘还要在此处等着?”
白荠荷语气如这晨间的薄雾般冰凉,“身受师命。”
顾温扶闻言稍显意外,眼里多了一分探究的意味。
随即他明眸稍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岂能让白姑娘一个人在此等候,多孤单呀。”
白荠荷看向远方高耸的群峰,道:“不必。”
顾温扶脚底挪了个位,挡住少女的视线,笑眯眯地看着她:“白姑娘为何说话时总不看我?”
白荠荷抿了抿唇,不语。
少女本就生的高挑,但顾温扶还高出她不少,束腰更是将他衬得宽肩窄腰,风姿卓越。
少年弯腰歪着脑袋看向她,挑着眉眼逼近,语气满是疑惑。
“那日白姑娘不是还踩在树上看吗,怎么这会不看了?”
白荠荷闻言脑袋好像“嗡”的一声,有根弦断了。
最后她是落荒而逃的。
这一幕若是叫淮阳看见了,定是要惊掉下巴。
接下来的日子,白荠荷仍是日日卯时就到了修仙台。+m_i!j+i~a_s~h,e`._c+o!m/
她从不懒怠,更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卯时正是吸纳天地之精华的最佳时机,于修炼最有裨益。
她不像淮阳那样随性随心,也不像江鞠衣那样天赋异禀,她想要变强,唯有比别人更勤加修炼。
紫芙从未有一日准时来过,常常巳时才慢悠悠的过来。
倒是顾温扶,自那日后,每日都准时出现在修仙台,甚至有几次白荠荷来时,他己经坐在此处等候。
“白姑娘,今日你来迟了哦。”
顾温扶笑盈盈地递过来一块糕点:“可用过早膳?”
白荠荷瞥了一眼,犹豫片刻,道:“早上从不用膳。”
顾温扶也未觉得被拂了面子,两口吞了手中糕点,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白姑娘,你帮我看看,为何我画出来的符纸没有效果呢?”
随着少年的靠近,荠荷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清晨里凉薄的雾,草木间晶莹的露,煞是好闻。
紫芙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凑在一起的身影。
浅白色衣裙绞缠着湖蓝色锦衣,远远望去,好似画中眷侣。
心中醋意横生,紫芙大喊:“顾温扶!”
两人抬眼看去,只见少女娇纵道:“昨天练的太过累着了,还不过来扶着本公主!”
荠荷看向少年。`j^i`n*j′i*a¢n-g/w?x-c¨.,c`o~m\
他眉梢处一闪而过的冷漠与厌恶,不过瞬息,立即舒展了眉眼,长睫盖住眼底的暗色,含上笑意,放下符纸迈步走了过去。
“公主今日可来的比昨日早了些。”
“毕竟白姑娘这般厉害都如此勤奋,本公主自然不能落下风。”
紫芙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那道浅白色身影。
若是在京城里,胆敢有不长眼的人缠着顾温扶,早被她欺负的跪地求饶。
可面对白荠荷,她暂时还不敢口出妄言。
被皇帝宠的娇气又蛮横的公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未曾想有朝一日,竟会怵这位宗门里最冷漠的小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