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加油,我们全力支持你。”
“太孙……”
文臣那边,
多人已公开与皇嗣李翊低语,更有不少人直呼其为皇太嗣。
经过此番“胁迫”,他们已与李翊之父李弘及李翊紧紧相连,结成一伙。
对于结党之议,他们毫不在意。
况且,
皇嗣会败吗?
或许有可能,但他绝不可能败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庸才,李壑!
他们,毫无畏惧。
他们誓死追随太子李弘及其子,直至尽头。
然而,他们浑然不知,
高高在上的帝王李世民,早已暗中监视这些大臣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言语、表情、情绪变化,皆被记录,悄然呈报给李世民。
“内阁学士共五人,其中三人倾向太子一方。”
“竟都瞒着朕。”
“此次,朕定要借此机会,看清谁才是真正为大唐、为国本着想。”
“又有谁,已死心塌地追随太子一脉,”
“不愿做朕的臣子,反倒要做太子的爪牙!”
李世民审阅着手中的材料,
这是下属搜集大臣动静汇总的密报。
这些记录,
对李世民而言,仅是开端,
助他大致划分阵营,
明了何人需警惕,何人可利用,何人可拉拢,何人该成为杀一儆百的牺牲品。
“小狐狸,看着吧。”
“祖父会还你一个清明盛世的大唐。”
“待朕驾崩,你登基为帝,便能大展宏图。”
“用你的超凡战略、霸王之力、洞察人心的智慧,以及如天命所归的好运……”
“为大唐,奠定千秋万代的基业。”
“超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到那时,史书也会对朕今日看似荒诞之举,给予公正评价。”
“小子,祖父的名声,可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李世民的热切期望,李壑浑然不觉。
即便他有所感知,也不会心存感激。
说不定还会反驳:“呸,本少爷又没让你把希望放在我身上,硬逼我做太孙,你还有脸让我感激?”
“就是你硬要让我从世子变成太孙,你有本事,直接册封我不就得了。”
“眼下这处境,非得让我如此左右为难吗?”
李明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刻,真可谓前进无路,后退无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感受,着实不好受。
储君之位,我不稀罕。
藩王之尊,又难保全。
非要逼我,在上下之间徘徊不定,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做个平凡人吗?
你们哪懂平凡人的乐趣啊。
可惜。
李明渊的心声,无人能听见,唯一一个能听见的却装作听不见,毫不在意。
他也只能在上与不上之间,反复挣扎。
恰逢此刻,
因皇上离去,百官或退朝,或在皇长孙李澈身边鼓劲。
反倒……
空旷起来的大殿里,
李明渊一眼认出了那位先前意气风发,如今却想逃之夭夭的王爷。
“父亲,您要去哪儿?”
李明渊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表情,旁人看来,或许是他虚弱得连微笑都显得费力。
见到这笑容,李昱腿都软了。
妈呀,被儿子逮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危矣!
“这……这不是你都快成储君了吗?爹高兴,想先回府,给你备一桌好酒好菜。”
李昱干笑道。
“是吗?然后一堆侍卫,瞪着铜铃大眼,看着咱们父子俩用餐?”
“爹,您可真有闲情,雅致不减文人墨客啊。”
“只不过,人家那是左拥右抱,您这是哼哼哈哈。”
李明渊冷笑一声。
细看之下,还能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悲愤。
好呀。
人到中年还玩失踪的老爹,终于被自己逮住了,那还犹豫什么?
全套的“招待”项目,一样都不能少,都得给他安排上。
爹啊爹,您就让儿子好好尽尽孝吧。
这几天,儿子经历的地狱般的日子,儿子保证让您一一体验,原汁原味,一个不落。
一个不落,您都得给我尝一遍!
我要亲眼看着你,一一享受。
享受完了,我再跟你理论。
就这样,无论李昱说什么,他那病怏怏的儿子,总是嘴角挂着微笑,两根手指揪着李昱的衣角,不放手。
一路拽着李昱,离开奉天殿,离开皇宫,回到汉王府。
奇怪的是,
尽管赵王李弘煜面色不佳,仔细观察,还能察觉到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然而他昔日战场上无人能敌的勇猛,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效用。
他心中虽惧,却仍顺从地被儿子李辰逸牵引回府。
并非他无力挣脱李辰逸那细弱的手指,而是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反而伤了儿子。
毕竟,自己的力量与武艺,是经年累月与战场洗礼所铸就。
而儿子的孱弱体魄,却是御医亲口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