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那年遇见何苦与何求,八岁那年与她们分开,都是在小县城的鸣蝉声中。而二十五岁的夏天,她似乎又找回了曾经失去的。
自从何苦说要搬过来,何欢就开始收拾住的地方。虽然她素来整洁,东西从不乱扔,但怀着期待的心情去收拾,效果总归是不一样的。
何苦于她而言是姐姐,也是挚友,是很特殊的存在。不管在哪里,何欢心里总为她留着一席之地。
因为本来说的就是短租,所以何苦那边的房东十分好说话,让她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搬走就行。何苦内心很想今天就搬走,但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她搬的那么突然,房东可能会来不及找下家。与何欢商量,何欢觉得她说得很对,又还想在她来之前小小布置一下房子,于是支持她住到月底。
反正离月底也只有十天了。
何苦进入社会早,干过很多杂活。汽修、搬运、收银员,她也都干过一段时间。送外卖是从她半年前来花源开始的,因为那时她才攒够租房和买辆电动车的钱。
工作了这些年不是没赚到钱,而是把赚到的钱都送进了医院。
没有和何欢说的是,何妈妈其实一年半前刚刚去世,因为乳腺癌。这个病很早就有了,何妈妈也一直没有避讳过,所以她们都知道。
因而今年应该才五十几岁的何妈妈去世,何欢没有觉得太惊讶。只是她没有问,何苦也就不想说的这么具体,起码现在不是时候。
何苦掏空了本就没多少的家底,最终也还是没能把妈妈留住。
就算是像她这样野草般野蛮生长的人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了很久。后面才慢慢又恢复生命力,为了完成她的夙愿和妈妈的遗愿。
没有学历也没有本钱,何苦自问也没有干大事的头脑和雄心壮志,她只想好好务实讨生活。于是考虑了很久,她还是选择送外卖。不过在那之前先干了两个月包吃包住的服务员,攒够买车的钱。
花源是个不大的市,但人口并不少,流动性也比较强。这意味着就算何苦在外卖员多如牛毛的今天再去送外卖,也能赚到钱。
第一个月没经验,何苦只跑到了四千块钱。但这足以让她欣喜若狂,毕竟只是一个月她就回了本,剩下的都是净赚。
并没有把体力计算在内,毕竟没钱又没文化嘛,她想,除了体力,她又能卖什么呢?
就这样慢慢摸索着请教着,走到今天,何苦已经能将月收入稳定的控制在六千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