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看到院里的红实木箱,面对莫语春的暗示,陆生没有装聋作哑,扛着箱子,侧身挤进了库房的门。
挽竹回来后不久,院落弥漫起药材的苦香,到了晚膳时分,又多了股饭香。
今晚来送晚膳的又换了个小太监,莫语春从大门缝隙里隔着陆生看到了人。
挽竹将煎药的砂锅移到小炉上,将晚膳又热了遍,送去主屋。
今日的晚膳量大的紧,准确来说,是恢复了最初的份量。
可相应地,剩下的也多。
莫语春眼巴巴看着挽竹端着的几乎没动的晚膳,捂着撑得圆滚的肚子,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一切仿佛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二皇子又开始闭门不出,送过去的吃食也很少再动,药倒是吃了,勉强见好,咳嗽声歇了很久,只不过病去如抽丝,人依旧恹恹的无甚精神。
他没提过守夜的事,莫语春也乐得轻松。
可大抵不是人人都能如此轻松的。
打自几日前,寿王莫名受了庆皇的斥责后,寿王府的氛围便颇为凝重,书房的氛围尤其如此。
梨木屏风隔断后,寿王坐在里屋上首,几位幕僚被赐座跪坐在左右两侧的矮几边。
一名灰衣蒙面男子沉默地跪在下首,正对着寿王。
寿王一身绛红色挑花刻金广袖裳,袖摆重重一拂,炉中奢华厚重的沉香荡开,“还没有消息?!”
五日了,他养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左侧中间的一位幕僚大着胆子开口:“殿下,蜀陂路遥天寒,消息晚些也是正常的。”
祈云逸瞪了眼说话的人一眼,他如何不知,只是心中急切。
原以为西梧院那太监总管当不长久,谁曾想祈云霄居然十分信任他。
何况他还收到消息,惠王也开始调查起了莫语春。
西梧院本就没有他的人,若再被惠王抢先,他岂不是事事都落后于他了?
更别说,他必须注意祈云霄的一切举动,提防他有所行动。
祈云逸:“尽快,年宴前,本王必须看到消息。”
下首的灰衣人低头应是。
一位幕僚忧心出声:“殿下,那莫语春虽说是蜀陂人,可毕竟少小离家,即便有甚亲人,也不见得感情有多么深刻。”
他说的的确在理,祈云逸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冷笑出声:“如果拿捏不住他,本王也不会任由他成为别人的棋子,掣肘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