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了眉。
莫语春的脸还红着,鼻头冒着细小晶莹的汗,脖子上细看也有些晶莹,不知是雨滴还是汗水,贴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起来是富有生气的狼狈。
祈云霄的手抵在桌上,漆面光滑寒凉,她身上的温度与这也一般无二了。
尤其是手脚,分外冰冷。
她脸色不大好,看着莫语春的眼神带着沉沉的压势,心中无名火四起:“是吗?我倒想问问莫总管是否真心投诚,为何对本殿有所隐瞒?”
她的重点显然在后一句,莫语春却被前半截话吓了个哆嗦,慌里慌张开口:“奴才是真心的呀殿下。”
她瞒什么了她?
暗示到了这个地步,面前的人还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祈云霄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
她自是不愿吃亏的人,见到莫语春这幅窝囊模样,心中只觉气恼。
她之前不还厉害得紧,以下犯上,仆恶欺主吗?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侍女,她便由着她撒野无赖了?
窝囊,无用,蠢笨。
这幅样子,哪天被人剥皮吃了都不知道。
在祈云霄的沉沉视线注视下,莫语春心有所感,不太确定地说:“殿下难道是指挽竹玩忽职守的事吗?”
莫语春说的极为含混。一方面,挽竹玩忽职守遭罪的是她,说得太多听起来像是告状似的,未免显得她过分无用了。
另一方面,她觉得这是小事,反映的也只挽竹一人的行为,可表示不了惠王有什么指示,所以半天没往这处想过。
祈云霄略一颔首,俾睨着人:“仅仅如此?”
她不忘提示:“你既想向本殿投诚,怜你诚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莫语春颇有些受宠若惊。
可先前被打击了,她反视自身,忽然发现她对二皇子来说派不上什么用处。
何况她先前做的坏事,二皇子现在还没说要宽恕她。想来是这段时间她的表现实在糟糕,他不打算宽恕她了。
如今这么问,她估摸着他是不死心,想用怀柔战术,试试她还有没有什么消息没告诉他的。
可她真的不知道了呀。
莫语春呐呐地摇了摇头。
看着莫语春,祈云霄气笑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一昧懵懂不知,也不知是不信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