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本厚厚的日记本到祝岁喜手上的时候,吴景诗这个人物,才仿佛有了确切的生命力。?幻.想?姬, ?首*发¢
“我恨那个给我生命的男人,那是所有悲剧的起源。”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被动的出生,被动的成为了他们的孩子,又被动的成为了他们婚姻里的牺牲品,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要不要,愿不愿意,开不开心,从来都只有被动的接受,无论是爱还是恨。”
“妈妈,我也很累,我的心已经伤成了无数瓣,长得像你,或者像那个男人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们的结合,我才不得已继承了你们的长相,你们的脾性,甚至你们骨血中流淌的自私和狠毒。”
“妈妈,我只是女儿,我连自己都没办法过好,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做你的丈夫。”
“妈妈,你爱我至深,我同样爱你至深,可是为什么,这世上我最爱的是你,最恨的也是你?”
“妈妈,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快要死掉了,我真的好厌恶你。”
“妈妈,别再逼我了。”
“如果我们,能同归于尽就好了。”
“妈妈,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孩子,我宁愿做一条狗,一只猫,甚至在地狱里无法超生,我都不愿意再做你的孩子了。*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妈妈,我恨你,我如此恨你,却做不到伤害你。”
“妈妈,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轻松了?”
……
祝岁喜坐在空荡荡的病房走廊里,看完了厚厚的日记本,却发现本子里那么多的文字,竟然没有一句提及吴景诗的感情生活,齐晨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这本笔记本里。
日记本里的时间线几乎是从吴景诗小学六年级开始,横跨十几个春秋,直到吴景诗考上税务局。
甚至连她喜欢脱口秀都没有提过,关于大麦小麦和胡婉娟等人都没有只言片语。
她在这本日记本里,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看似乖巧懂事,实际上心灵早已经伤痕累累,希望她的妈妈能看懂她的痛苦,给她一些抚慰的无助、痛苦,而又扭曲的人。
但她又一字一句地写下:可我们都是怪物,我们没办法相互理解,我们沉溺于自己的委屈里仇视着彼此,妈妈,我们无法解脱了。
祝岁喜又从头看了一遍,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前面半本的内容里,吴景诗还只是个学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都会写到日记本里,但很明显那时候吴小梅管她管的很严,她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家,学校,或者在摊子上给吴小梅帮忙。
仅有的几个朋友,也在吴小梅的干预下失去了,在那些时间里,她唯一的任务似乎只有学习,看得出来,她的文字里表达出来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但是自从初二下半学期开始,吴景诗日记本里的内容就开始有了隐晦的指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