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心里一紧,混合着怀念与发怵:“怎么了?”
“徐富,徐富被人欺负了,赵兄快去帮帮她!”
程菊菊急得眼圈都红了,“有人说她偷东西。”
赵平安心头疑惑更重。
来北州郡屯垦的,多是带罪之身,身上银两寥寥,随身行李也极简,能有啥值钱物件好偷?
难不成是他之前送过去的鱼肉,被人眼红了,故意整她?
“你先在我家喝杯水缓缓,我先去看看。”赵平安撂下一句,快步出了院门。
他家与边民暂居点不过五百来米,转眼就赶到了。
居住点内传来一阵吵嚷。
“下午就你一个没出去干活,不是你还能是谁?”
“别装可怜了,你能白得鱼肉,我们可不上当。”
“要么交出东西,要么我翻你铺盖。”
吵声如夜鸦哀叫,刺得人心烦。
赵平安眉头直皱,加快脚步冲到大门前。
屋内,七八人围着徐富,有人甚至直接揪住她衣领。
徐富面色惨白,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
周围其他人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出手相劝。
“干啥呢?一群人欺负个小娃儿。”
赵平安一拳捶在门板上,“砰”的一声,把屋里人吓了一跳。
虽没人知晓具体背景,但徐富外表看着确实年纪不大,赵平安喊“娃儿”也没人反驳。
“咋哪儿都有你。”张山冷哼一声。
他刚才也在围攻徐富,此刻转头阴阳怪气:“前脚送鱼肉让人气得发疯,今天又跳出来英雄救美。你俩不会有点那啥吧?可别,你们可都是男的。”
此话一出,众人憋笑。
有些人从村长那儿打听过赵平安不是赵家嫡系,自然少了几分忌惮。
赵平安正准备迈步进门,听张山这番挑拨,当即扑上去,扬手“啪”一巴掌甩了过去:“村里沤肥的坑都没你嘴臭。”
张山脸上五指印火辣作痛,人却愣住了。
竟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动手,这比土匪还土匪。
屋里人瞬间屏息,没人敢动。
张山可是清源郡张氏子孙,赵平安哪来的胆子公然掌掴,真不怕死?
“你敢打、打我张哥?我要去找村长评理!”
陆远仁高声叫唤,第一天来就被赵平安揍过,至今心有余悸,不敢靠近。
赵平安直接冲过去把他揪了出来,“啪啪”几巴掌下去,抽得陆远仁嘴角渗血。
“去啊,赶紧去叫村长来,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这群诬赖人的废物受罚,还是我!”
众人目瞪口呆。
这人也太狠了,哪怕不是赵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你倒是爱多管闲事,那个不学好的偷鸡摸狗,我们还不能说?”揪着徐富的人冷哼。
赵平安放开陆远仁,看清说话的是个女人。
再一打量,围着徐富的基本是女的。
“村里的?”他皱眉问。
“谁是村姑?!老娘是来给朝廷效力的。”女子怒目而视。
“就是说。”旁边几人也跟着起哄。
赵平安心里冷笑,明白这些人十有八九也是带罪流放的,不是好鸟。
“我只说一遍,放开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