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顾桢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明渊手底下过招了,骤然与玉振剑交手,就算玉振剑并未被明渊握在手中,也颇有些应对不及,不免手忙脚乱。·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
纵然二人如今在明面上只差着一个大境界,在旁人眼中,似乎是徒弟就快要追上师父了。
却只有顾桢自己心里清楚,他和明渊的差距到底有有多大。
不论其他,只看剑术,顾桢就仿佛与明渊隔了一道看不清有多宽的深渊,每每交手,玉振剑中泄露出的一二真意都叫顾桢望尘莫及。
每当在外头听见了别人对凌云道宗剑尊极尽夸赞之言,顾桢心中都隐隐有些窃喜。
到底在欢喜些什么呢?
顾桢也不知道。
既是救命恩人,又是授业恩师,值得顾桢欢喜的地方太多了。
随便捡一样说出去,都够那些剑尊的仰慕者咬着被角嫉妒一整个晚上了。
“回神,”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扑进了顾桢的鼻尖,“在想什么?”
玉振剑的剑柄已经有一只玉白的修长手掌握住了,闪着莹润灵光的剑尖正好点在了顾桢的眉心,将柔软的皮肉压下去了一点儿。·第′一¨墈,书,罔, +首\发.
顾桢却没有感觉到剑刃划破皮肉的痛感,只是觉得眉心凉丝丝的,瞬间就将他从莫名的旖念中唤醒。
……这能怎么回答?
顾桢抿着嘴皮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不小心秃噜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到时候玉振剑就不是指着眉心,而是削他脖子了。
“抱歉……师尊,我刚刚有些走神了。”
顾桢垂着眼睫,有些羞赧地嚅嚅道。
明渊看顾桢也没心思再练下去,也干脆收了剑,示意有些无措的顾桢坐下来。
顾桢还以为自己要挨训了,坐得端端正正,乖巧的不得了。
明渊却说道:“玺棂真君业已知晓孟玉腰所言之事,已定下了后续举措,计划逐步先引出那些血傀,分而治之,若能抓几个可言明事理的更佳。”
说罢,明渊顿了顿,又将自己漏夜前去单独找了孟玉腰的事情同顾桢说明了,语气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
“是你先寻到了孟玉腰,却被我抢先了,你会不悦吗?”
顾桢听到这话,只是一愣,随后抑制不住地笑了一声,倒教明渊更加窘迫,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话。?c¨h`a_n~g′k′s¢.+c~o/m_
顾桢声音里都还带着笑,“师尊为什么会这样想?是谁在背后与师尊说了我的坏话吗?”
明渊只回道:“没有人,只是我不懂,故而问你。”
顾桢抠着孤桐剑剑鞘上的花纹,低着头,两边鬓发落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明渊却直觉他仍然在笑。
顾桢的声音带了一丝得意和狡黠,又软乎乎的,“平日间与掌门师叔说话那么敏锐,怎么这会儿就这样啦?”
“我与师尊本就师徒一心,在外人眼里也是同为一体,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