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好奇地打量着沈青璃,小声对林书道:“这姐姐好威风啊,比你还像捕头。”
沈青璃听到了,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看向昭阳公主:“公主殿下谬赞了。”她转向林书,“林评事,三起命案,死者身份各异,苏婉清是大家闺秀,王富贵是商人,柳如眉是老板娘,他们之间有何联系?”
“目前发现的共同点,是都留下了含‘长安’、‘月’的诗句,以及……”林书拿出那半块刻有“宓”字的玉佩,“这个玉佩,苏婉清和王富贵案中各有半块,合为一对,柳如眉案中暂未发现,但诗句同样指向‘长安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青璃接过玉佩,仔细查看:“‘宓’字……京中姓宓的不多,除了那个宓文轩,还有……”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柳如眉的第一任丈夫,好像就姓宓!叫宓远山,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多年前外出经商,一去不返,柳如眉才改嫁他人,接手了兰香阁。”
“哦?”林书眼前一亮,“这就对上了!苏婉清曾与宓文轩有婚约,王胖子与宓文轩有债务纠纷,柳如眉是宓远山的前妻!这三人都与‘宓’姓有关!”
“可是,”沈青璃道,“宓远山多年前就失踪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难道是他回来了?为了什么复仇?”
“有可能,”林书道,“但也不排除是宓文轩因家族恩怨而作案,虽然他之前否认,但……”
“等等,”昭阳公主忽然插话,“刚才在柳老板娘手里的香料包,有苦杏仁味,是毒药吧?可她是被匕首杀死的,为什么手里还攥着有毒的香料?”
林书和沈青璃同时看向那香料包,林书道:“也许是凶手让她调制的,或者,这香料本身就是凶器的一部分?比如,凶手用有毒的香料迷晕了她,再下手?”
沈青璃摇头:“不像,苦杏仁味的氰化物毒性剧烈,吸入或接触过量可迅速致死,但柳如眉是被匕首刺中心脏而死,现场也没有挣扎痕迹,说明她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来报:“大人,在柳如眉的卧房里,发现了这个!”递上来一个精致的木盒。
林书打开,里面竟然是另一半双鱼玉佩!正是苏婉清和王富贵那两半的合璧!玉佩内侧同样刻着“宓”字,而木盒里还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如眉亲启”,字迹苍劲有力。
林书打开信,上面写着:“如眉,别来无恙?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当年之事,我已查明,冤有头,债有主。这对玉佩,本是我们定情之物,如今物归原主,望你珍重。近期京城将有风波,望你小心。——远山”
“是宓远山的信!”沈青璃惊讶道,“他真的回来了?而且似乎知道些什么!”
林书看着信,眉头紧锁:“‘当年之事,我已查明,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之事是什么?难道这三起命案,真的与宓远山有关?他是回来复仇的?”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穿着素雅布裙、提着药箱的少女匆匆跑了进来,看到柳如眉的尸体,顿时脸色煞白,泪水夺眶而出:“柳姨!”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容貌清秀,眼神中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忧虑,看到林书和沈青璃,连忙福身:“民女苏锦儿,是兰香阁的学徒,不知……不知柳姨她……”
“你是苏锦儿?”林书注意到她,“你姓苏?与礼部侍郎苏大人是何关系?”
“回大人,”苏锦儿小声道,“苏侍郎是民女的远房伯父,民女父母早亡,被伯父收留,因不喜深闺生活,便来兰香阁学调香。”
昭阳公主好奇地看着苏锦儿:“你就是苏婉清的堂妹?”
苏锦儿点点头,泪水更急:“堂姐……堂姐她也……”
林书心中一动,苏锦儿,苏婉清的堂妹,在兰香阁当学徒,而兰香阁老板娘是宓远山的前妻,这关系网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这时,沈青璃忽然指着苏锦儿的袖口:“苏姑娘,你袖口上的污渍,是怎么回事?”
苏锦儿一惊,连忙遮掩:“没……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沾上的墨水……”
林书眼神锐利,立刻道:“抬起手来!”
苏锦儿吓得浑身一颤,慢慢抬起手。林书看到她袖口上确实有一片深色污渍,凑近闻了闻,不是墨水,而是……一种奇特的香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昨晚去过哪里?”林书厉声问道。
苏锦儿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昭阳公主也紧张起来:“难道……凶手是她?”
沈青璃冷冷地看着苏锦儿:“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我们动刑!”
苏锦儿“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涟涟:“大人饶命!民女……民女昨晚确实来过兰香阁,但……但我不是凶手!我……”
她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昨晚……昨晚我接到一封匿名信,说柳姨知道我父母当年去世的真相,让我深夜来兰香阁相见。我来了之后,发现柳姨……柳姨已经死了!我害怕被人误会,就……就匆匆离开了,袖口的污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柳姨身边的香料罐……”
“匿名信呢?”林书追问。
“被我……被我烧了……”苏锦儿低下头。
林书和沈青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这苏锦儿的话,有几分可信?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昭阳公主忽然指着苏锦儿的发簪,惊讶道:“呀!你的发簪,和我宫里的一支好像啊!也是用‘醉流霞’香料熏过的!”
苏锦儿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簪,眼神闪烁。
林书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中疑窦丛生。苏锦儿、沈青璃、昭阳公主……三个不同类型的女子,因为这起案子聚到一起,而她们身上,似乎都隐藏着不同的秘密。
,!
更让林书在意的是,张修文所说的“假线索”,在这第三起案子中,又是否存在?那句“兰烬落时香满袖,月照长安人未还”,到底是凶手的真意,还是另一个陷阱?
夜色更深,京城的迷雾也越来越浓。林书感到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他必须尽快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找到那个隐藏在“长安月”背后的真凶,否则,下一个受害者,可能随时出现。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忙于查案的同时,一双双不同的眼睛,正从不同的角落注视着他,有好奇,有欣赏,有爱慕,也有……杀意。
第五章 诗骨藏锋 人格迷踪
苏锦儿的出现,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她的证词漏洞百出,袖口的污渍和发簪的香味都暗示着她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林书隐隐觉得,她不像是能连杀三人的凶手。
“把苏锦儿带回大理寺,好生看管,”林书下令,“但不可用刑,她一个弱女子,未必是真凶。”
沈青璃点点头,对林书的判断表示赞同:“林评事所言有理,此案处处透着诡异,凶手心思缜密,绝非苏锦儿这般慌张少女所能为。”
昭阳公主在一旁眨眨眼,小声对林书道:“林评事,你看沈少卿,虽然冷冰冰的,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哦。”
林书苦笑,这位公主殿下,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忘观察旁人。他看向沈青璃:“沈少卿,你觉得,这三起案子的凶手,其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为了宓家的恩怨?还是为了那对双鱼玉佩?”
“不好说,”沈青璃沉吟道,“宓远山的信中提到‘当年之事’,这可能是关键。我们需要尽快查明,当年宓远山外出经商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婉清、王富贵、柳如眉三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有那三句诗,”林书道,“‘寒梅落处玉生烟,不见长安月正圆’;‘醉里挑灯看剑影,梦回长安月未明’;‘兰烬落时香满袖,月照长安人未还’。这三句诗,都提到‘长安’和‘月’,且都与‘不见’、‘未明’、‘未还’等不圆满的意象相关,似乎在诉说着某种遗憾或怨恨。”
“而且,”昭阳公主补充道,“第一首诗韵脚混乱,像是被迫;第二首诗韵脚工整,像是故意;第三首诗……嗯,用胭脂写在香料纸上,有点像女人的手笔呢。”
“女人的手笔?”林书和沈青璃同时看向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啦,不过柳老板娘是女人,用胭脂写字也正常嘛。”
林书心中一动,难道第三首诗真的是女人写的?而前两首诗分别由不同的人所写?这似乎印证了张修文所说的“假线索”和“被迫”。
“走,回府!”林书再次决定,“我要让修文看看这第三首诗!”
回到宅院,张修文已经睡下,张母在他床边守着。林书不想打扰,便在书房坐下,拿出三句诗稿,反复琢磨。昭阳公主和沈青璃也跟了过来,一个好奇地看着诗稿,一个则仔细观察着书房的布置。
“林评事,你这位张兄……很可怜啊,”沈青璃轻声道,“十年囚禁,毁了一生。”
林书叹了口气:“是啊,若非当年我……”他没说下去,眼中满是愧疚。
昭阳公主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小声道:“以后我让御药房多送些好药来,给张先生补补身体。”
正说着,里屋传来张修文的咳嗽声。林书连忙进去,张修文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修文,你醒了?”林书坐到床边。
张修文转过头,看到林书,眼神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暖意,然后看向他手中的诗稿。林书将第三首诗递给他。
张修文接过,看了很久,手指在“兰烬落时”和“香满袖”上轻轻划过,忽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修文,你怎么了?”林书连忙扶住他。
张修文指着“兰烬”二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极度痛苦。然后,他又指向“香满袖”,手指死死地抠着纸张,几乎要将纸抓破。
“‘兰烬’……‘香满袖’……”林书不解,“这只是描写香料和烛火,有什么不对吗?”
张修文猛地抓住林书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眼神狂乱,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她……她……香……毒……”
“她?香?毒?”林书大惊,“你是说,这首诗与一个女人有关?而且和有毒的香料有关?”
张修文用力点头,然后,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又陷入了那种茫然的状态。
“修文!”林书急忙呼唤,但张修文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林书心中巨震,张修文的反应太反常了!他为什么对“兰烬”和“香满袖”如此恐惧?难道……他的记忆深处,也有一段与香料和女人相关的痛苦经历?是吴明当年逼他做了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评事,张先生他……”沈青璃和昭阳公主也跟了进来,看到张修文的样子,都很担心。
“他没事,”林书勉强道,“只是太累了。”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张修文的反应,让他隐隐猜到,这起案子可能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或许还牵扯到更深的秘密,甚至……与张修文的过去有关?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宓文轩……宓文轩在大理寺牢房里自杀了!”
“什么?”林书猛地站起来,“自杀?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衙役喘着气,“刚才去送饭,发现他用自己的衣带吊死在房梁上了,手里还……还攥着一张纸!”
林书立刻赶往大理寺,沈青璃和昭阳公主也紧随其后。来到牢房,只见宓文轩吊在房梁上,已经气绝身亡,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解脱般的笑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揉皱的纸。
林书小心地取下纸张,展开一看,上面用鲜血写着一句诗:“月落乌啼霜满天,长安不见使人愁”。
“又是‘长安’!又是‘不见’!”昭阳公主惊呼,“他为什么要自杀?还留下这样的诗?”
沈青璃仔细查看现场:“死状像是自杀,但这笑容……太奇怪了,不像是畏罪自杀,反而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
林书看着那句诗,心中寒意顿生。“月落乌啼霜满天”,这是张继的《枫桥夜泊》,本是描写忧愁,可这里加上“长安不见使人愁”,更添了几分绝望。
“他不是自杀,”林书沉声道,“这是谋杀!凶手怕他说出真相,所以杀人灭口,还伪造了自杀现场,留下这句诗,继续误导我们!”
“可是,牢房看守森严,凶手如何能进来杀人?”沈青璃疑惑。
“这说明,凶手在大理寺内部,或者……有内应。”林书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且,宓文轩的死,证明我们之前的方向有误,凶手绝不是简单的宓家复仇,他的目的,可能是要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
他忽然想到张修文刚才的反应,“她……香……毒……”,难道凶手是个女人?一个与香料和毒药有关的女人?
苏锦儿?柳如眉已经死了,苏锦儿有嫌疑,但她太年轻,不像能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沈青璃?不可能,她是大理寺少卿,没有动机。
昭阳公主?更不可能……
那会是谁?
就在这时,林书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正是在柳如眉香料包和苏锦儿发簪上闻到的“醉流霞”香,但这一次,香味中似乎又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剧毒的味道!
他猛地抬头,看到沈青璃和昭阳公主都有些不对劲,脸色微微发白,眼神迷离。
“不好!有毒!”林书大喊,“快屏住呼吸!”
但已经晚了,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模糊。在他失去知觉前,他看到牢房门口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身普通的仆役服装,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手中似乎拿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不知过了多久,林书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大理寺的偏房里,沈青璃和昭阳公主也在旁边,已经醒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林评事,你醒了!”昭阳公主看到他,松了口气,“刚才好险,我们都中了迷香!”
沈青璃沉声道:“是‘醉流霞’混合了‘牵机引’,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幸好我们吸入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书心中一凛,凶手竟然敢在大理寺内动手,而且用的是柳如眉的秘制香料,这说明凶手对兰香阁非常熟悉,甚至可能就是柳如眉身边的人!
“苏锦儿呢?”林书急忙问道。
“她……她也中了迷香,不过没事,”沈青璃道,“我已经让人严加看管了。”
林书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凶手如此狡猾,布下一个又一个陷阱,甚至敢在大理寺内作案,他到底想隐藏什么?
忽然,他想起张修文那反常的反应,想起他提到的“她”和“毒香”,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难道凶手……拥有多重人格?或者,张修文当年在囚禁中,曾被迫为某个拥有多重人格的人代笔写诗,而这个人,如今也在京城,并且与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
这个想法让林书不寒而栗,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案情的诡异和张修文的恐惧。
“修文……”林书喃喃自语,“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当年在青溪县衙的地牢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张修文,即使揭开他痛苦的伤疤,也要找出真相。因为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破案,更是为了拯救那些可能的下一个受害者,也是为了……让张修文摆脱过去的阴影。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一个身影正对着镜子,脸上时而温柔,时而狰狞,轻声笑着:“林书啊林书,你终于快要猜到了……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双鱼玉佩,玉佩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六章 双子迷局 诗心通窍
一夜无眠,林书反复琢磨着案情和张修文的反应。天亮时分,他匆匆赶回宅院,张修文已经醒了,坐在窗边,眼神比昨日清明了一些,正在用木炭在纸上写字,写的是一些破碎的诗句,不成章法。
“修文,”林书坐到他身边,轻声道,“昨晚……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兰烬’和‘香满袖’?”
张修文停下笔,转过头,看着林书,眼神复杂,有恐惧,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头,用沙哑的声音道:“……香……吴……吴明……逼……”
“吴明?”林书一惊,“你是说,当年吴明逼你做过与香料有关的事?”
张修文再次点头,手指颤抖着,在纸上画了一个扭曲的“宓”字,然后又画了一个“双”字,最后画了两个重叠的圆圈。
“‘宓’……‘双’……两个圆圈?”林书皱眉,“双宓?双胞胎?还是双重身份?”
张修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在肯定林书的猜测。他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影……光……”
“影与光?”林书琢磨着,“这是指双重人格?一面如影,一面如光?”
张修文放下笔,疲惫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
林书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当年吴明为了诗名,不仅囚禁了张修文,逼他代笔,可能还与某个姓宓的人有勾结,而这个人,或许就拥有双重人格,或者与“双”有关。如今,这个人回来了,或者说,“影”的那一面回来了,为了某种目的,开始连环杀人,并且利用诗句和张修文熟悉的事物来误导和挑衅。
“修文,谢谢你,”林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他起身来到书房,沈青璃和昭阳公主已经等在那里,脸上带着焦急。
“林评事,有线索了!”沈青璃道,“我们查到,宓远山当年并非失踪,而是被人谋害!凶手正是王富贵!当年宓远山经商致富,王富贵觊觎其财,便设下圈套,将他害死,侵吞了他的财产,还霸占了他的妻子柳如眉!”
“什么?”林书大惊,“这么说,王富贵是凶手?但他也死了啊。”
“这正是奇怪之处,”沈青璃道,“我们还查到,苏侍郎当年之所以悔婚,是因为王富贵向他透露了宓家的‘秘密’,说宓文轩有‘隐疾’,不堪造就,苏侍郎为了女儿的前途,才被迫悔婚。而这个‘隐疾’,很可能就是……双重人格!”
昭阳公主惊讶地捂住嘴:“宓文轩有双重人格?所以昨晚的‘自杀’,其实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所为?”
“很有可能,”沈青璃道,“我们还查到,柳如眉当年并非真心改嫁王富贵,而是被他胁迫,并且她一直知道宓远山是被王富贵所害,所以暗中调查,这也是她为何会调制‘醉流霞’这种独特香料,据说宓远山生前最喜欢这种香味。”
林书结合张修文的提示,心中豁然开朗:“这么说,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宓文轩确实有双重人格,一个是懦弱的书生‘宓文轩’,一个是为父复仇的‘暗影’。当年王富贵害死宓远山,霸占柳如眉,又设计让苏侍郎悔婚,刺激了宓文轩的另一个人格‘暗影’。‘暗影’潜伏多年,如今羽翼丰满,开始复仇。他先杀了苏婉清,因为苏家当年悔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然后杀了王富贵,报杀父之仇;接着杀了柳如眉,因为她虽然是受害者,但可能也知道一些秘密,或者‘暗影’认为她背叛了父亲;最后,‘暗影’为了彻底掩盖真相,杀了自己的‘懦弱’人格宓文轩,伪装成自杀。”
“可是,”昭阳公主提出疑问,“那三句诗呢?还有‘长安月’的意象,以及张修文先生的反应,又怎么解释?”
“诗是‘暗影’留下的,”林书道,“他知道张修文懂诗,也知道我会找张修文破解,所以故意留下这些带有误导性的诗句,一方面炫耀,一方面挑衅。‘长安月’对他来说,可能象征着父亲当年在京城的梦想或遗憾,如今月未圆、人未还,充满了怨恨。而张修文的反应,是因为当年吴明可能逼他为‘暗影’或与‘暗影’相关的人代笔写过类似的诗,尤其是涉及到香料和女人的部分,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沈青璃点头,“但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就在‘醉流霞’香料和双鱼玉佩上,”林书道,“‘暗影’在作案时,故意留下这些线索,既是纪念,也是挑衅。现在,我们需要找到宓文轩尸体上是否有其他痕迹,以及……”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沈青璃道:“沈少卿,你立刻派人去查,京城之中,是否还有与宓文轩血缘相关的人,比如……双胞胎?”
沈青璃一愣:“双胞胎?你是说,宓文轩可能有个双胞胎兄弟?”
“张修文画了‘双’字和两个圆圈,这可能是双重人格,也可能是双胞胎,”林书道,“如果是双胞胎,那‘暗影’就不一定是宓文轩的另一个人格,而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两人一明一暗,共同策划了这起复仇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