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亨氏德拍卖行的新闻上了头版头条!”</p>
“怎么说的?”范一摇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p>
运红尘:“唔……只说了失火,幸好因为温度过高导致水管爆裂,又将大火及时扑灭了, 没有人员伤亡。”</p>
范一摇早就听师父凤梧说过, 如今异兽早已渗透进各行各业,像是报刊杂志这类地方,总会有他们的人,若是遇到什么大事件, 总会想办法遮掩过去,如今看这报纸上对宾客失心疯只字未提, 便能猜出大概是有人在中间平了事。</p>
“天呐!”运红尘忽然叫了一声。</p>
范一摇皱眉:“又怎么了?”</p>
运红尘神情惊恐, 将报纸翻过来给范一摇看。</p>
范一摇一眼就看到硕大新闻标题——</p>
新晋沪上交际花孟画慈女士不幸遭人剥皮杀害。</p>
“剥皮?是我想象的那种剥皮么?”运红尘瑟瑟发抖。</p>
罗铮也吓得脸色煞白,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杀人便杀人, 为何手段如此残忍?”</p>
这时内卧房门打开, 范一摇回头, 一眼便与江南渡对视, 可也只是短短一瞬, 又匆匆避开视线,重新垂眼看手中的《沪城早报》。</p>
黑白的照片里,是孟画慈一片模糊的音容,配文内容极尽猎奇吊诡,明显有借她交际花身份吸人眼球的意图。</p>
范一摇对孟画慈并无好印象,可此时看到她惨死的消息,心中有难以言说的憋闷。</p>
那女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不得查清,终归是心有不甘。</p>
运红尘和罗铮见到江南渡,倒是很欣喜。</p>
“大掌柜,你终于醒了!昨晚到底怎么了啊,总镖头带你回来时你都失去意识了。”</p>
运红尘好奇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能让这尊大神栽跟头。</p>
江南渡看向范一摇,很显然她没有将巷子里的事对两人说。</p>
“我与师父想要设阵压制住那只毕方,没想到出了些岔子。”江南渡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们刚刚在聊什么?”</p>
运红尘表情夸张,“是孟画慈诶!报纸上说她昨晚居然被人谋杀,还被剥了皮!!乖乖的,这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呐!”</p>
江南渡飞快往报纸上瞥了一眼,神色颇为平静:“她之前委托我们运送铜镜的时候似乎提过,她也是受迫于人,或许这次是内部纠纷,被那些背后之人黑吃黑了吧。”</p>
范一摇默默抿紧了唇,没吭声。′1-3\3,t·x_t..?c/o.m′</p>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师兄这么会胡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p>
运红尘恍然道:“大掌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样看来沪城好危险,鱼龙混杂水太深,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p>
“找白敬亨结清尾款,咱们就走。”范一摇拍板,她也想尽早动身,尽快完成毕方的临终委托,不然这件事压在她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p>
运红尘本想打趣说大掌柜既然这么有钱,其实也不差这一笔委托费用了,可是她偷偷瞥了两人一眼,只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怪异,便生生将多余的话吞金肚子里。</p>
结算就结算呗,毕竟谁也不嫌钱烫手嘛!</p>
……</p>
范一摇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一个人偷偷去的白公馆。</p>
亨氏德拍卖行出事以后就被警察厅贴了封条,大批的记者无处宣泄,反而盯准了摩登饭店。所以她从摩登饭店出来时,着实被记者们纠缠了一番,抵达白公馆时,已经是下午了。</p>
“哎,范总镖头,你来了啊,放心,我这就把尾款给你……哎呦!小心我的那个花瓶!那可是乾隆年的翠玉瓶,砸掉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的……”</p>
范一摇踏入客厅,白敬亨正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家当,俨然一副准备卷铺盖跑路的架势。</p>
“白董事长,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亨氏德赔了太多钱,需要变卖家产偿还?”范一摇不解地问。</p>
谁知白敬亨却红光满面地大笑几声:“范总镖头果然是仁义之士,还知道关心起我。不过您不用担心,虽然拍卖行烧光了,但我之前给所有拍卖物买了高额保险,如今哭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保险公司。”</p>
范一摇更加疑惑,“既然如此,那您在这里收拾东西做什么?”</p>
白敬亨亲自将一套茶具装箱,这才拍拍手站起身,叹了口气,“虽说这一次没怎么赔钱,甚至还赚了一笔,但是这沪城……无论如何是待不下去了。”</p>
范一摇这次来找白敬亨,表面是来催收尾款,实际上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孟画慈的同谋,对五棺风水阵又了解多少,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套出更多有关孟画慈的信息。</p>
可看他此时的神情,似乎也对这场灾祸颇为不爽,不像是装出来的。</p>
“那您具体说说,怎么就待不下去了?要是惹上什么麻烦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p>
白敬亨摆摆手,“心意白某倒是领了,不过这回啊,谁也帮不上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了。+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p>
说着,白敬亨看了看门外,确定那些搬家工人都在干活,没有留意他们这里,便压低声道:“虽说报纸上一直压着这些事没报道,但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在里头,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p>
范一摇心头一紧,还以为白敬亨是看到了化作火球的毕方,追问:“发生什么事?”</p>
“丑事!你还不知道么?就不说淞沪警察厅那位千金被人非礼,你知道有位区长太太当晚和三个男人一起乱搞的事么?”</p>
范一摇倒抽一口凉气。</p>
白敬亨显然对范一摇这反应很满意,“还有呢,听说姜团长还把自己顶头上司给揍了,牙都打掉了两颗……都疯了,那天晚上好多人都疯了……那些权贵我一个都得罪不起,我也想通了,趁他们缓过来秋后找我算账,我还不如提早离开这里!”</p>
范一摇立刻接话道:“那天晚上的确很多人像是突然着了魔,最近外面都在传言,是亨氏德拍卖行的风水有问题,白董事长其实也无须担忧,只怕你当初买下这栋楼时,也是受人诓骗,不知其中暗藏祸心……”</p>
“哎,要真是这样,我哪至于如此狼狈!问题就是,这栋大楼,当年是我亲自花钱找人建造的啊!我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的!”说到这里,白敬亨颇为愤恨地咬咬牙,“都是那个设计师,害人不浅……”</p>
范一摇心说总算是说到这里,立刻追问:“什么设计师?是孟老板介绍的吗?”</p>
白敬亨疑惑:“孟老板?这大楼是六年前完工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孟老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