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师父的反应如此奇怪?</p>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范一摇这才侧头看向旁边大师兄,惊讶发现,师兄的耳尖竟然也有点泛红,唇线抿得很紧。</p>
“凤凰火,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何必闹到如此不堪?”凤梧背对着凤凰火,言语间似乎透着无限疲惫。</p>
“不堪?”这两个字无疑刺痛了凤凰火,她自嘲地笑,“是啊,不堪的从来都是我,不及主人高洁尊贵。既然主人对我如此嫌弃憎恶,当初那事之后,为何不杀了我,不让我去死呢?”</p>
凤梧沉默,凤凰火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眸色氤氲,带着几分负气地说:“那忘忧梳根本不在我手中,主人若不肯与我签订契约,就算了吧。”</p>
凤凰火转身欲走,却被凤梧叫住。</p>
“好,我愿与你订立守信契约。”</p>
凤凰火似是不敢置信,愣了愣。</p>
凤梧这时已经站到凤凰火近前,接过她手中符箓,单手飞快结了个手印,那符箓便在他催动之下化为一缕红色光束,分别缠绕住两人手腕。</p>
“当年是你主动。这一次,换我来吧。”凤梧声音喑哑,托起凤凰火的脸,吻了下去。</p>
范一摇:“!!!”</p>
这一幕着实令她始料未及,看得眼睛都圆了。</p>
随着这一吻,契约符箓化作的红色光束光芒大盛,在两人手臂上越缠越紧,而两人似乎也不打算止步于此,彼此纠缠着退至墙壁,凤凰火那件白色小衫剥落,露出雪白香肩,而凤梧的红色长衫盘口也被解开。</p>
范一摇正看得聚精会神,眼睛却忽然被人蒙住。</p>
轻吟与喘息声传出,她的耳朵也被人捂住。</p>
江南渡为了阻止小师妹看到不可观不可闻的画面,几乎将她整个圈进怀中,可是很快他就觉察出此举的不妙之处。</p>
范一摇听不见奇怪的声音了,取而代之却是大师兄逐渐狂乱的心跳声。此时,她一只耳朵贴在师兄的胸口,一只耳朵被师兄的手捂着,眼睛则是被师兄的另一只手环过来蒙住。</p>
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拥挤而燥热,唯有师兄的气息和体温。</p>
她并非三岁稚童,报纸上连载的□□也看过不少,自然知道此时在这土地庙内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p>
只是此时与师兄共同目睹,更觉难以启齿,脸颊滚烫。</p>
江南渡并不比范一摇好过,他身子僵硬,体温急剧升高,五感敏锐度似乎也无限增强。</p>
小师妹轻浅的呼吸在皮肤表面掠过,带起令人心惊肉跳的颤栗。</p>
纵使惊涛骇浪,也必须波平如水。这般处境,于他来说,近乎行刑。</p>
范一摇觉得身体忽然一轻,竟是被江南渡打横抱起来,身法迅疾如风,几乎只眨眼之间便远远离开土地庙。</p>
两人藏身之处的枯草只发出微弱的声响,并未惊动土地庙内沉溺欲海的主仆。</p>
范一摇被大师兄重新放回地面时,甚至是有点恍惚的。</p>
“唔……我们走了,师父,师父他怎么办?”范一摇抓耳挠腮,看天看地,就是莫名不敢看大师兄,脸上热度褪去,耳朵还是烫的。</p>
江南渡已恢复冷静,带几分嫌弃道:“看样子一时是死不了,等他将这些孽债还清了我们再来寻他。”</p>
范一摇胡乱点着头,想起什么,又问:“忘忧梳不在凤凰火手中,又会在谁手里?那凤凰火可有什么朋友?”</p>
江南渡摇头:“凤凰火前往东瀛,已与九州这边断联数百年。”</p>
范一摇皱起眉,“那就不妙了,这么看,忘忧梳八成是在东瀛那些阴阳师或者灵怪的手中。”</p>
师兄妹两人在马车守到天明,凤凰火终于从土地庙里出来了,步履轻盈地离开,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p>
范一摇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待确认凤凰火不会再去而复返,迫不及待窜出了马车,向那土地庙冲去。</p>
凤梧在范一摇进来的时候,已经衣衫整齐,只是端坐在土地公神像下发呆,不知在想什么。</p>
“师父!”</p>
听见范一摇的声音,凤梧很惊讶,有些心虚地问道:“一摇?你怎么找来这里了?”</p>
“师父多日不归,孟埙又给我讲了忘忧梳的事,我和大师兄很担心你,怕你被那凤凰火害了。”</p>
一提到凤凰火,凤梧更加不自在,以手掩唇咳嗽一声,“你已经知道凤凰火了吗?”</p>
范一摇卖师兄卖得很彻底,“嗯,师兄都给我说了。”</p>
“哦,都给你说什么了?”很显然,凤梧以为两位徒弟是刚刚才找来,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荒唐事。</p>
“就你们以前的事啊。”范一摇回答得很模棱两可,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师父,你真的会给凤凰火用忘忧梳梳头吗?”</p>
凤梧神情总算恢复如常,“这恐怕是我们唯一能接触到忘忧梳的办法了。”</p>
“可那样的话,师父你不就有危险了……”</p>
凤凰倒是很看得开,“这世间能给你们致命一击的东西那么多,我只多了一样而已,无妨。”</p>
江南渡根本没有下马车,凤梧跟着小徒弟从土地庙出来,两人对上视线。</p>
凤凰被大徒弟眼中的了然之意弄了个红脸,“看什么?”</p>
江南渡移开目光,拽了拽缰绳,“气色不错,看来昨晚师父休息得不错。”</p>
凤凰惊惧地瞪大了眼。</p>
“你们,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