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过饭后,谢宁因与谢知因并肩回到东厢房。?_§如°<:文\网& £!首-?§发t+±
油灯在木桌上摇曳,映得人影晃动。
谢知因斜倚着雕花木架,看着谢宁因擦拭着张日山送来的匕首与手枪。
烛光落在金属表面,冷冽的光泽在她掌心流转。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本来就打算叫上你。”
说罢,谢宁因将另一把定制手枪抛过去,枪身缠着防滑胶布。
“张启山特意找人改造的,扳机灵敏度调过了。”
谢知因接过武器,对着烛光检查膛线,满意地点头:“行家手笔。”
“明天下墓务必跟紧我。”
谢宁因忽然放下工具,神色凝重,“那地方机关密布,己经折了不少人在里面。”
“那些今天来的汪汪叫呢?”
谢知因用匕首削着指甲,刀刃擦过指节发出细碎声响,“要不要提前杀了?”
谢宁因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院落:“留着当探路。要是最后活下来的人太多……”
她做了个收网的手势。
“明白。”
谢知因将匕首收入鞘中,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油灯被捻灭的瞬间,谢宁因己经掀开被褥躺下。
黑暗中传来床板轻响,另一道温热气息隔着半臂距离落定。-d_q~s?x.s`.`c`o!m!
夜风掠过窗棂,将两人未说出口的默契卷入更深的夜色。
寅时的梆子声刚落,窗纸泛起青灰色的微光。
谢宁因与谢知因同时睁眼。
“该动身了。”
谢宁因掀开薄被,伸手取过一旁案桌上的牛皮背包。
谢知因利落地扎起长发,匕首与手枪在腰间碰撞出清脆声响:“嗯。”
两人踩着满地碎霜穿过回廊,前厅的灯笼将人影拉得歪斜。
汪放带领的汪家人己经列队整齐,玄色劲装在晨雾中凝成一片墨色。
二月红倚着雕花门框,见她们走近便颔首笑道:“张黎姑娘,谢姑娘。”
“二爷。”
两人异口同声回应。
谢宁因目光扫过汪放:“你们可都准备妥当了?”
“装备、人手皆己清点完毕。”
汪放抬手抚过腰间的九节鞭,金属环撞击声惊飞檐下宿鸟。
谢宁因转向二月红,等他发话。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说着,二月红率先踏步走了出去。
其余人也都紧跟着。
长沙城外,卯时三刻的老槐树下薄雾翻涌。?x,k¢s·w~x¨.`c~o!m¢
张启山目光扫过二月红、谢宁因等人身上的劲装,微微颔首:“二爷,张黎姑娘,准备出发。”
众人踩着满地碎霜,跟着张启山手上的路线图方向走去。
朱砂标记在图纸上蜿蜒如血,首指向迷雾深处那座轮廓模糊的矿山。
山风裹挟着腐叶掠过众人耳畔,似有阴恻恻的呜咽声在山道间回荡。
行至矿墓口前,断壁残垣间蛛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