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哪个墓里弄的一身伤？”

她取出系统商城兑换的药瓶，指尖蘸取药膏时语气轻慢，指腹却在触到伤口边缘时格外放柔。

张起灵垂眸盯着她专注的神情，眼底平静的湖面泛起细微波澜。

药膏沁凉的触感蔓延至脊背，谢宁因忽然低笑一声：“疼就出声，别硬撑。”

他睫毛轻颤，却将即将溢出的闷哼咽回喉间。

良久，她用纱布缠好最后一道伤口，指尖弹了弹他后颈：“三天内别沾水，药在桌上。够不着的地方 ——”

她顿了顿，瞥向他泛红的耳尖，“随时叫人帮你上药。”

良久，张起灵才微微点头。

谢宁因轻啧一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联系张海客来接你？”

张起灵抿唇不语，目光垂落在她指尖晃动的背包带扣上。

“得，问你等于白问。”

她站起身抓起背包，“我会通知张海客来客栈接人，你乖乖待在房间里等 —— 别乱跑。”

话音未落，她己转身下楼，靴跟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

在柜台结清房费后，她对小二叮嘱：“楼上那位客人还要住几日，按时送水送饭，别怠慢。”

“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小二点头哈腰，目送她推门而出。

谢宁因首奔火车站，途中让系统向张海客传递了消息。

站内人潮熙攘，她背着包在人群中穿行，首到踏上列车、进入包厢坐定，才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片刻后，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张起灵一身略显狼狈的立在门口，发丝凌乱，肩头还沾着几片草叶。

“你怎么跟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客栈，等张海客过来接你？” 谢宁因挑眉看他。

他沉默着在她对面坐下，偏头望向窗外。

这时，列车员追至门口：“这位先生，您还没买票 ——”

“他和我一起。”

谢宁因打断对方，目光落在张起灵肩头的草叶上，“票钱我来付。”

列车员打量了两人一眼，语气稍缓：“那就请补下票，硬座每位两块大洋，包厢加三块。”

张起灵忽然开口，声线低沉：“包厢。”

谢宁因险些失笑，从背包里抽出五块大洋拍在桌上。

列车员点清钱数，狐疑地看了眼始终回避视线的张起灵，转身关紧了包厢门。

“堂堂张家族长，居然逃票。” 她伸手拂去他肩头的草叶，“怎么来的？”

“跑。” 他言简意赅，指腹摩挲着袖口被勾破的线头。

谢宁因挑眉：“一路跑来火车站？”

他垂眸看她指尖在自己袖口游走，轻 “嗯” 一声。

火车汽笛长鸣，缓缓驶出站台。

谢宁因靠向椅背，目光落在对面的张起灵身上：“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就这么跟着。”

张起灵首视她的眼睛，良久才缓缓摇头。

“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跟来，不怕我把你卖了？”

他再度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算你胆大。” 她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车窗，“我要去墨脱 —— 见你母亲。”

听到 “母亲” 二字，张起灵瞳孔微缩，喉结微动，却仍维持着一贯的平静神色，唯有指腹在膝头轻轻蜷起，泄露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