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造孽啊你!你个狗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老黎气坏了,甩着手啪啪地打在王强身上。,w?d-s-h,u`c^h·e.n·g,.\c¢o/m~
“我没摸他!是我挨打了!我……喝多了!对,我找错了门,以为回我自己家里!黎村长,我被这小子和他杀人犯的爹给打了!你要为我做主啊!”王强脸上有几道血痕,全盘否定自己做过亏心事。
黎雪梨恨得牙痒痒,在老黎的诧异和宋衍的注视下下爬上了炕,在他身上闻了闻,拿着烟袋锅子叉着腰,模仿着电视里看过的侦探口吻说:
“老黎!他身上酒味很淡,撑死也就喝了一瓶子!上次他吹牛说自己喝了五瓶子都能摸到家门呢!是他骗人!”
“黎雪梨你给我下来!别踩人家炕!没点礼貌!”老黎一把把黎雪梨抱下来放在地上远离王强,黎雪梨站稳了就叉着腰喘粗气。
王强当然不认,狡猾的辩解:“我……我那当然是吹牛!我就是醉了!就是醉了!”
“你放屁!你不要脸!老黎,赶紧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走!”
黎瑰意生气的紧,站在矮自己一头、哭得稀里哗啦的宋衍前面举着烟袋锅子骂王强,把自己当时会的脏话都骂了出来。¢1¢5!8?t+x`t*.-c?o¢m¨
老黎报了警,直到警察带走了王强才抱着一脸困倦的黎雪梨往家走。
黎雪梨趴在老黎的背肩头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宋衍抬着幽深的双眼,站在老房的门口目送着他们远走。
因为没有证据,王强十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老黎跟白沙村的村长通了气儿,王强也没再敢找过事儿。
从那天起,黎雪梨在多番观察下逐渐意识到,宋衍究竟过着怎样艰难的生活,也渐渐明白了老黎这个村长身上的担子。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哑叔和宋衍就靠着每个月的救济金过活,这么多年要不是老黎本着村长的职责多番帮衬,一场高烧就能随时带走宋衍的命。
他当然也交不到朋友,几乎所有人的家长都嘱咐过孩子离这个“杀人犯”或者“纵火犯”的孩子远一点,丢在哑叔身上的石头,同样三天两头地砸向宋衍,他的旧衣服有很多窟窿,身上也经常青一块紫一块。?m·a!l,i′x\s~w!.?c?o~m?
黎雪梨觉得宋衍好可怜,太可怜了,她身为光荣的少先队员,必须在宋衍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于是她在老黎的示意下,往哑叔家跑得更勤了。
渐渐的,宋衍在别人眼中变成了黎雪梨的“跟屁虫”。黎雪梨走到哪儿,宋衍就跟到哪儿,因为惧怕黎雪梨这个强悍的村长女儿,宋衍挨得打慢慢变少了,虽然话不多,也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但总归是对黎雪梨亲近了不少。
白白嫩嫩的小男孩一转眼就长成了沉默寡言的大男孩。
黎雪梨十六岁那年,哑叔被路上经过的大货车撞死了。
老黎和唐娟给哑叔操办着后事,宋衍跪在哑叔的黑白照片前,给进屋随礼的每个人磕头。
一直忙活到傍晚,老黎拉着宋衍去她家吃饭,把白面馍馍塞到他手里,还给他夹了根大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