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像有根冰针戳进脑干。第一看书枉 追嶵薪漳节
他盯着李明后颈那三道青紫色抓痕——
和苏妲描述的第一任男友死状分毫不差,连抓痕边缘翻卷的皮肤都泛着同样的青灰,像是被某种利爪生生抠进血肉里。
“苏妲!”
李明的嘶吼撞在酒吧墙上,震得玻璃酒柜嗡嗡作响。
他西装前襟沾着暗褐色酒渍,混着雨水往下滴,落在地毯上洇出个深色的圆斑。
林观鹤闻见那气味不对——不是普通的酒臭,是混着腐肉的腥甜,像发酵过度的酒酿里泡了死鱼。
苏妲的酒杯“当啷”掉在地毯上,红酒在米色羊毛毯上晕开,像朵开败的玫瑰。
她手指死死抠住沙发边缘,指节白得近乎透明,指腹在皮沙发上蹭出细碎的褶皱。
林观鹤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苏妲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发颤,和刚才说狐妖时的镇定判若两人。
林观鹤侧过身,半个后背贴住她,掌心悄悄按在裤袋里的黄符上——
那是今早系统刚奖励的雷纹驱邪符,指尖隔着布料都能摸到符纸的纹路在发烫。
李明踉跄着跪下来,膝盖压碎一片香槟玫瑰的花瓣。
他爬向苏妲的姿势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西装裤膝盖处蹭得发亮:
“他们说你克夫,老子不信!”
“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
“够了!”苏妲突然站起来,沙发在她手下发出吱呀的呻吟。
她平时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观鹤看见她手腕上暴起的青筋。
“三年前你听见邻居说我克死前两任,连夜搬空了婚房。+x\d·w¨x.t^x,t¨.`c?o-m,”
“现在喝得人不人鬼不鬼,跑来说重新开始?”
李明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浸在血里。
林观鹤这才看清他眼底的血丝不是普通充血——
那些血丝在瞳孔周围盘成细蛇状,正随着他的情绪波动缓缓蠕动。
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笑了:“妲妲,我那天不是害怕......是他们说......”
他突然捂住后颈,指缝里渗出暗红色血珠,“他们说你身上有宝贝,说只要带你回去......”
林观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系统刚解锁的《九曜镇灵诀》里提到,被精怪附身的宿主身边常有“引魂人”——
被邪祟迷惑心智,替它完成某种目的的活死人。
李明后颈的抓痕还在渗血,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摇摇晃晃站起来,摇着苏妲的肩膀:
“妲妲,跟我走,他们说只要你......”
“松手!”苏妲尖叫着甩开他的手,耳坠撞在锁骨上发出清脆的响。
她退到林观鹤身后,指尖揪住他的衣角,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布料扯破。
林观鹤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抖,从指尖传到他腰上,像片被风吹得乱颤的叶子。
“这位先生。”林观鹤往前跨半步,挡住苏妲的视线。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哄炸毛的猫,可右手悄悄摸向后腰——
那里别着系统奖励的桃木剑,剑鞘上的符文在发烫,“酒吧要打烊了,你该回家醒醒酒。”
“你算什么东西?”李明突然暴喝,唾沫星子溅在林观鹤脸上。
他一把揪住林观鹤的衣领,酒气混着腐臭扑进鼻腔,“老子和苏妲的事,轮得到你个送外卖的管?”
林观鹤没动。-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他盯着李明的眼睛——那些血丝盘成的蛇突然张开嘴,露出针尖大的黑瞳。
这不是普通醉汉的疯癫,是邪祟借他的眼在看。
他想起苏妲说的游方道士,说她被狐妖缠了三魂——
或许这狐妖根本没放过她,反而在找替死鬼?
“观鹤哥哥!”
吧台方向传来小红的喊声。
扎着双马尾的酒保举着瓶醒酒汤跑过来,发梢还沾着刚才撞翻花架的水珠,“李哥又喝多了!”
“我早上还见他在菜市场跟卖鱼的吵架,说有人在他脖子上画乌龟......”
李明突然转头,目光扫过小红时,后颈的抓痕猛地凸起,像有三只无形的手在他皮下抓挠。
他松开林观鹤的衣领,摇摇晃晃朝苏妲扑过去:
“妲妲,他们说只要你跟我回去,就把我脖子上的东西弄掉......”
林观鹤反应比脑子快。
他侧身一挡,后背结结实实挨了李明一拳。
疼得他倒抽口冷气,却借着力道把李明往旁边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