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时,他正蹲在福利院院门口给李爷爷修收音机。/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萧宁的战术靴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带起一阵风掀动他额前的碎发。
“小杰刚发定位。”
萧宁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蓝光映得她眼尾的疤泛着冷光。
“废弃棉纺厂,半小时前有阴煞波动。系统任务提示‘阻止幽冥使者血祭’,倒计时三小时。”
林观鹤的指节在收音机壳上顿住。
上个月替顾清欢驱校园怨鬼时,系统也这么炸过提示音,当时那只红衣鬼差一点就捏碎了学妹的学生证。
他扯下沾着焊锡的手套,青铜铃在兜里撞出轻响——自从摸出这玩意儿,后颈的麻痒就没断过,像有根细针扎在魂儿上。
“走。”
他把收音机塞给凑过来的王奶奶,转身时顺手抄走萧宁腰间的斩鬼刀刀鞘——刀鞘上刻着镇灵局的云纹,摸起来硌手。
“你车技比我疯。”
棉纺厂的铁门在萧宁的越野车前“吱呀”裂开时,林观鹤正把最后一张雷符叠进符袋。_j!i′n*g·w,u′x·s+w~.¨c_o,m*
铁锈味混着腐草气息钻进鼻腔,他眯眼看向厂区深处——废弃的纺线机像蹲伏的巨兽,在暮色里投下冗长的影子。
“操!”
副驾的萧宁突然踩死刹车,车头距五米外的铁棍仅差半寸。
七个染着绿毛红毛的小混混从破砖堆后钻出来,为首的张猛叼着烟,铁棍在肩头敲得叮当响。
这小子上个月在夜市收保护费被林观鹤撞见过,当时他正被一只替死鬼追得往烤串摊里钻,裤裆都湿了。
“鹤哥,好久不见啊。”
张猛歪嘴笑,可手指捏铁棍的关节发白,“这地儿今个儿包场了,您换个地儿——”
林观鹤摇下车窗,手肘搭在窗框上,“包场费多少?”
“我出双倍。”
他余光瞥见张猛后颈冒起的细汗,故意把声音放轻,“或者…你想再尝尝鬼抓手搭肩膀的滋味?上个月那替死鬼,我可没帮你彻底超度干净。”
张猛的烟“啪嗒”掉在地上。
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转头对小弟们吼:
“看什么看!没听见鹤哥说话?滚!”
绿毛红毛们连铁棍都顾不得捡,撒腿往厂外跑时撞翻了两个破油桶。`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张猛临走前偷偷往林观鹤兜里塞了包烟,压低声音:“里头那穿黑斗篷的,半夜往墙根泼血…我真不知情!”
萧宁把斩鬼刀“唰”地抽出来时,林观鹤已经摸到了厂房二楼的通风口。
霉味更重了,地面结着暗褐色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正中央的水泥地上画着半人高的阵图,朱砂混着黑狗血的气味刺得他鼻尖发酸——《九幽冥典》里的“引魂聚煞阵”,要凑齐七阴时生人的血才能启动。
“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