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主临朝
地宫的石阶浸着水汽,每一步都像踩在百年前的血泊里。′s~o,u¢s,o.u_x*s\w*.?c?o.m!
我握着谢砚之的斩邪刀,刀身映出我左眼的银白咒印——那是净化诅咒的「净月眼」,右眼的红痣则化作「血月印」,能操控已净化的诅咒之力。掌心的血玉发烫,与石台上开国皇后的遗骸产生共鸣,她腕间的银镯突然裂开,掉出卷泛黄的密诏。
「吾以净月血脉起誓,爱新觉罗家族背信弃义,弑吾族民,夺吾江山。若后世有血脉觉醒者,可持血玉开启地宫,取走吾之遗骨,令诅咒反噬于皇室......」
密诏在咒印光芒中化作灰烬。我摸向开国皇后心口的血玉,却发现她肋骨下插着半截匕首,刀柄刻着与谢砚之相同的流云纹——原来初代守护者,正是背叛她的人。
地面突然震动,地宫顶部渗出黑雾。我握紧斩邪刀,血月印自动运转,将黑雾凝成利刃射向声源处。碎石飞溅中,露出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他身着黑袍,袖口绣着已褪色的流云纹。
「月主大人果然机敏。」他摘下面具,竟是失踪的小皇子乳母陈嬷嬷,「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斩邪刀抵住她咽喉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定心草味——这是谢砚之独有的配方。她嘴角勾起诡谲的笑,露出舌根处的咒印:「谢大人没告诉你吧?守护者一脉,世世代代都是皇室的狗,唯有喝了主人的血,才能解除控制......」
她突然咬破舌尖,黑血溅在我手背。血月印剧烈跳动,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地挥刀,斩邪刀竟刺入自己小腹。.d~1\k!a*n¨s-h-u¢.¨c′o?m/剧痛中,陈嬷嬷的声音混着耳鸣传来:「这是初代守护者种下的血咒,只要皇室还有一人存活,月主就永远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黑雾涌入地宫,我倒在开国皇后遗骸旁,血玉滚落在她掌心。奇迹般地,她的骸骨突然发出微光,咒印之力顺着血玉流入我体内,竟将陈嬷嬷的血咒强行压制。
「原来...血脉共鸣能破血咒。」我扯出腰间玉佩,将两块血玉拼合,整个地宫瞬间亮如白昼。陈嬷嬷惊恐后退,咒印在强光中化作飞灰,临终前她指向我身后:「你以为谢砚之真的死了?他就在......」
话未说完,她已灰飞烟灭。我转身看向地宫深处,那里有面巨大的铜镜,镜中竟映出谢砚之被锁链束缚的身影。他的咒印已蔓延至全身,却仍对我露出微笑:「欢迎来到守护者的牢笼,月主。」
铜镜突然碎裂,谢砚之的虚影消散。我拾起碎片,发现镜背刻着「心有灵犀」四个古篆——这是共生契约的具象化,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真正死亡。
地宫之外,钟鼓齐鸣。新皇登基的礼乐声传来,我摸着小腹愈合的伤口,血月印自动凝结出冰晶花瓣,遮住狰狞的疤痕。斩邪刀在掌心化作黑雾,顺着袖口钻入皮肤——这是谢砚之留给我的最后礼物。
「月主大人,新皇请您移驾金銮殿。」小宫女的声音从石阶上传来,她捧着崭新的凤冠,珠翠间藏着枚银哨子,「这是谢大人吩咐的,若遇危险,吹响它即可。+b¢o+o_k′z¨u¢n¨._c+o?m~」
金銮殿上,新皇身着缩水的龙袍,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群臣。我踩着红毯走向御座,余光瞥见阶下的贵妃——她被锁链锁住,腕间咒印已变成灰白色,眼神空洞如傀儡。
「臣等参见月主!」群臣伏地,声音参差不齐。新皇咽了咽口水,将传国玉玺推向前:「请月主...监国。」
「监国?」我轻笑,血月印扫过玉玺,发现上面竟刻着镇压诅咒的符咒,「先皇暴毙,新皇年幼,这江山...我自然要替你们看着。」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八名金甲卫抬着口黑棺闯入,棺盖掀开的瞬间,我闻到熟悉的沉水香——那是谢砚之常用的香粉。棺中躺着的男子身着亲王朝服,面容与谢砚之一模一样,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
「这是先皇第七子,宁王殿下。」礼部尚书颤抖着上奏,「三日前突然薨逝,却...尸身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