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晌青!”
池鱼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细雪,洋洋洒洒越下越大,少年稀碎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是她今生听到的最后一句。¢兰~兰*文*学\ ′首~发~
“池鱼,快回到你来的地方去……”
可惜他们早己被布下结界,除了他们几人和这漫天飞雪,再无人听得到这悲恸的声音。
“我只捉妖,并不想伤人。”寒影真人看向苏霖。
苏霖看着面前的情景皱了皱眉,“他自己挡上去的,与我们无关,你先将她带走。”
“好。”
江烛南看着眼前一幕,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她万万没有想到,苏晌青的死状这么惨,竟然是徒身接下了那些蕴含巨大灵力的符纸,他一个普通凡人,自然只能落了一个爆体而亡,血溅当场的后果。
“好一个爱民如子苏知县!”付梨雪攥紧了拳头,恨恨咬牙。
任何一个心中有良知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不忍。
后面画面再一转,池鱼己经被寒影真人封住妖力,幻化外形,关在了知县府里。
付梨雪看到那张脸上幻化出来的疤伤时愣了愣,脱口而出:“苏夫人?!”
“真是混蛋。”江烛南即使一早知道剧情,可当亲眼看到时,心中的震撼与愤怒仍是不能控制。
可眼前一切皆是幻想,他们和池鱼一样,对于这些回忆只能一遍遍地看,不能改变半分,也没有人会知道。
灵动可爱的红衣少女终究是被困在了这深宅大院里,与自己的仇人成亲,洞房,生活,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而那个温柔的少年,永远消失在了那个雪夜,成为了说书人口中的可怜人。
……
“你们给我滚出来!”
正当江烛南又一次看到那位俊朗明媚的少年坐在湖边钓鱼时,天边突然像水波一样泛起波澜。·s^o¢e.o\.?n^e^t/
“是池鱼。”江烛南觉得地面也开始晃动。
付梨雪皱了皱眉:“这玩意怎么出去?”
显然池鱼肯定是没有办法将他们弄出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等到他们安然将幻境又重复一遍。
怎么出去来着?
江烛南细细回想着书中剧情,当时男女主是怎么出去的她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付梨雪颇为不耐地踢了一颗小石子沉进湖中,“我可不想再看一遍这个故事了,太糟心了。”
江烛南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动。
殊不知,若是出去了,他的命劫也要来了。
“你不是有灵力吗?”江烛南望向付梨雪腰间佩剑,“你能不能破开这个幻境?”
付梨雪揉了揉额头,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对她的话很是不满:“小丫头没见识就别说话,这是灵器中的幻境,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幽澜轮回盘。像这一类灵器只能找到破解之法才可出去,或者是外面的人将灵器破坏。”
“……”
江烛南点点头,又道:“你来知县府的时候是不是知道我跟着你?”
付梨雪抱着手,朝着湖面又踢了一个小石子,“对啊,若不是你来,那条小锦鲤还不知道得藏到什么时候,算你有点用。她知道本少爷不是普通人,藏匿着不肯现身,知县府布下的小小结界竟差点把本少爷都给糊弄过去了。”
果然,当时看剧情时,江烛南就觉得奇怪,原主一个身无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跟在他身后,他怎么可能浑不知觉。
行吧,工具人身份又坐实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知县府中有妖?”
“与你何干?”付梨雪别过脸懒得再搭理她,环顾着西周寻找出去的破解之法。
“行吧,那我换个问题。”江烛南俯身歪着脑袋看他脸上的神情,又道:“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付梨雪闻言一脸古怪地看向江烛南,随后微微蹙眉:“你这问题不会太冒昧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少打听本少爷的事,要是这么闲快去找出去的方法。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行呗。”江烛南耸耸肩,随手揪了一片柳叶绕在手中把玩,缓缓走到付梨雪身后,“你看那湖面好像有什么。”
付梨雪深信不疑地走过去看:“有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江烛南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旁被风撩吹起的碎发,手中柳叶从裙摆飘落,擦过缀着的桂花粒,落入湖面,沉入水底。
果然。
“江烛南,你到底要我看……”
话还未说完,黑衣少年便突然被人猝不及防地推进湖里。
“自然是看出去的法子。”江烛南落下一句话,跟着跳了进去。
刚刚付梨雪踢石子时,她每次都未曾听到石子沉水声,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般没有回响,便疑心这湖水有问题,又连想到池鱼无论是与苏晌青初遇,还是自己的家,都是在这片湖里,就拿柳叶来一试。果真,本该浮在水面的叶子也沉入了水底。
这片湖水便是幻境的破解之处。